武英殿。
曹操正襟危坐,下面左右两边乌泱泱站着一群大臣。
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捶胸顿足。
全在痛诉魏忠贤如何危及国家社稷,自己如何不畏强权。
对于这些人,他的心中升起厌恶。
在朕眼前演戏,你等嫩了些。
朝堂中央,跪着六个阉党重臣。
顾秉谦前内阁首辅。
冯铨前内阁大臣。
崔呈秀前兵部尚书。
王绍徽前吏部尚书。
田尔耕前锦衣卫都指挥使。
许显纯前锦衣卫指挥佥事。
魏忠贤要用。
但锋芒太盛,必须挫其锐气。
先拔掉他几颗獠牙。
既能平息众怒,又能让他有所忌惮。
何乐而不为?
只是,拔牙嘛。
总要收些“手续费”。
“好了!”
曹操沉声说道。
嘈杂议论声瞬间消失。
“田尔根、许显纯,即刻下诏狱,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
此言一出,所有人心中一阵狂喜。
时机终于到了!
然而,在等待过程中。
龙椅上的天子居然沉默了,低头看着奏章。
礼部侍郎钱谦益悄悄抬头,望向曹操,又瞥了一眼身旁钱龙锡,递了个眼色。
钱龙锡心领神会,立刻出列。
“臣请陛下将顾秉谦等人一并下狱,明正典刑!”
曹操闻听此言,放下奏章。
“朕刚看到一篇奏章,想入迷了。”
他招了招手,将手中奏章递给王承恩。
“给钱爱卿看看,是此事重要,还是明正典刑重要。”
王承恩捧着迈着小碎步走到钱龙锡跟前。
钱龙锡双手接过奏章,展开一看。
臣袁崇焕谨奏,臣于近日探得确切消息,建奴正在调集三万精锐,或将再次入寇。
然九边将士军饷己欠二十三月,士卒皆有怨言,恐生异变。
臣窃以为,当务之急,应速筹措军饷,以安军心,如此方能御敌于国门之外。
……
“钱爱卿,不知你有何良策?”
钱龙锡牙关紧咬,只得硬着头皮。
“抄没阉党逆臣家资,可解燃眉之急。”
群臣附议。
“抄家!抄家!”
“啪!”
曹操重重一拍御案,龙颜大怒。
“抄家充粮饷,用完了呢?抄谁的家?抄你们家吗?!”
“杀人,朕从来不惧,而且喜欢的紧!”
骂完,他喘了几口粗气,神态恢复自然。
“众位爱卿,朕要的是从根本解决,而不是饮鸩止渴。”
他又指了指跪下的阉党西人。
“如果你们有解决良策,朕可以恕你们无罪。”
顾秉谦大喜,刚要开口,被礼部尚书温体仁打断。
“皇上!万万不可。”
温体仁向前一步,躬身说道。
“皇上,朝廷法度不能交易,功是功,过是过。他们罪责难逃,应该受到惩罚。”
曹操饶有兴致打量着他。
“哦?那依温爱卿之见,九边欠饷应当如何处置?”
温体仁语塞,支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这就是原身看重的大臣!
这帮人结党营私,只顾自己利益,哪管国家死活。
让他们拿出切实可行的措施,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
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吧。
曹操手往下压了压。
“传旨,将顾秉谦等西人下狱,着三法司会审!”
他顿了顿,声调再次拔高。
“此外,朕欲效仿太祖,开恩科取士,广开招贤之路!凡有志之士,皆可为朝廷效力!”
众人面面相觑,虽有异议,却难以开口。
皇上金口玉言,方才应允了他们请求,立即驳回这道政令,岂不是让龙颜不悦?
钱谦益不动声色扫视了一圈周围大臣,略一沉吟,站了出来。
“皇上,臣赞成开恩科,只是,如今己是年关,恐怕诸多事宜不便开展。”
“况且魏阉对不少官员打压,致使不少有能名臣致士,不如从他们中遴选一部分,以解燃眉之急。”
“臣复议。”
钱龙锡紧跟着站了出来。
“臣以为礼部侍郎所言,深谋远虑,实乃老成谋国之言。”
韩爌同时出列表示赞同。
曹操点点头,钱谦益的话正中下怀。
新政令必然会遭到党派掣肘。
无论局势多么危急,不差这几月时间。
况且,他相信并非所有官员都与党派沆瀣一气。
只要严加审核,必能从致士人员中,挑选出有用人才。
至于真正的恩科,必须等到政通人和之时。
否则,只能变成他们再次贪腐的盛宴。
“吏部,将致士名单与历年考评整理出来,三日后朕要在乾清宫看到。”
曹操用西个罪臣堵住了他们的嘴。
打乱了东林党今天核心目的。
顺便获得了名正言顺安排官职的机会。
官职不需要大,关键位置即可。
如果有人反对,忠奸立辩。
散朝,出了皇城。
钱龙锡喜形于色。
“象云兄,今日大捷,阉党覆灭就在眼前。”
钱谦益跟着附和。
“象云兄,咱们受够这帮阉贼了。”
韩爌轻轻摇头,看向乾清宫方向。
“看着是我们赢了,可实际上……”
钱龙锡反应过来,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不禁皱眉。
“皇上才是最大赢家。顾秉谦他们本就罪孽深重,我们……”
“要是选官用人不当,朝堂只会更乱。”
钱谦益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雾。
“不必太过忧虑,象云兄是首辅,引导辅助皇上是您的职责。”
韩爌意味深长瞧了钱谦益一眼。
“周延儒从应天府调任礼部右侍郎,受之,你要留意此人,他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和温体仁搅到一起,呵呵……”
钱谦益从韩爌眼神里读出了不满,讪讪一笑。
“我明白。温体仁老匹夫,一首想进内阁,只要我们东林党在,他休想。”
……
曹操回到乾清宫,见曹变蛟站在宫门前。
“子翼!”
曹操唤了一声。
“臣参见皇上。”
曹变蛟躬身行礼,曹操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对劲。
“子翼,昨日武清门的事,查得如何了?”
“臣……”
“但说无妨。”
“回皇上,吊在武清门的……是嘉定伯府上的人。”
曹操猛的停下脚步,脑海中嗡的一声。
嘉定伯……那不是朕的老丈人吗?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周皇后凤冠霞帔,莲步轻移,款款而来。
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皇家贵气。
只是此刻,眉宇间萦绕着淡淡忧愁,眼圈微微泛红,显然是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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