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紫禁城银装素裹。
孙承宗一身绯袍官服，精神矍铄踏入宫门。
沿途官员纷纷躬身行礼，搓手打着招呼。
“孙阁老早！”
他一一颔首，笑容和煦。
行至午门，温体仁立在一旁，远远看着孙承宗，等待着他招呼自己。
孙承宗目不斜视，首接走过。
温体仁脸色微变，跺了跺脚，拂袖而去。
这时，周延儒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孙阁老，您老来了。天寒地冻的，身子骨吃的消吗？”
说着，便伸手搀扶。
孙承宗爽朗一笑，没有在意周延儒话中夹枪带棒，由他扶着走向大殿。
金銮殿内，火盆烧得正旺。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鸦雀无声。
曹操高坐龙椅之上。
王承恩展开圣旨，尖细的嗓音响彻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念孙承宗忠君爱国，学识渊博，乃国之栋梁，特加封为内阁大学士，兼任兵部尚书，钦此！”
孙承宗此番复出，加封内阁大学士，兼任兵部尚书，在众人意料之中，纷纷出班祝贺。
“恭喜孙阁老，实至名归！”
“孙阁老忠君爱国，此番加封，乃社稷之福！”
“孙阁老学究天人，如今执掌兵部，定能保我大明江山稳固！”
“恭喜孙阁老。”
孙承宗保持着谦逊笑容，一一回礼。
待他接受完百官朝贺。
曹操开口说道：“孙爱卿年迈，以后上朝，单设炭盆，赐座。”
孙承宗谢恩后，从容落座。
重头戏，即将开始。
御史李邦华整理了一番衣袖，准备奏报。
王承恩突然开口。
“宣魏忠贤上殿。”
群臣左顾右盼，皆是一惊。
魏忠贤？
他不是在天牢吗？
怎么宣他上殿？
在疑惑目光中，魏忠贤缓缓走进金銮殿。
身上穿的，赫然是天牢里那件，被皮鞭抽碎的过肩蟒袍。
衣服上血迹斑斑，弥漫着一股恶臭。
百官掩鼻皱眉，目露厌恶。
曹操心中泛起不悦。
朝会庄重场合，故意穿成这副模样。
明显是逼着朕帮他出气。
这厮，不愧曾权倾朝野。
心眼子如筛子一般多。
不过，算盘打到朕身上。
不好使。
东林党人脸色阴沉。
户科给事中薛国观，脸黑了。
千算万算，他没想到魏忠贤活着从诏狱里出来。
魏忠贤喘着粗气跪倒在地，磕头高呼。
“皇上圣明！奴婢冤枉啊！”
韩爌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魏忠贤。
“魏阉！你祸乱朝纲，陷害忠良，罪该万死！居然有脸喊冤？！”
钱谦益迈步出班，对着曹操跪下。
“皇上！魏忠贤，结党营私，把持朝政，残害了多少无辜性命，您今天是何意？”
钱谦益此话一出，朝堂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右中允黄道周走到朝堂中央，跪在钱谦益旁边。
“皇上！他魏忠贤，蒙蔽圣听，欺君罔上，祸乱朝纲，罪大恶极，不除以极刑不足以平民愤啊！”
有了钱谦益和黄道周领头，不一会儿，乌泱泱跪了一大批人。
曹操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
在御史队伍中搜寻，看向了毛羽健。
周延儒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看向曹操，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里是朝堂，大家乱哄哄的，做什么？！圣意是你等左右的？”
“对，周侍郎说的对，尔等无礼。”
薛国观眼见情况不对，赶紧跟着附和。
温体仁同样揣测到了曹操想法。
“韩首辅，钱侍郎，你们意欲何为。皇上可一句话未说！”
温体仁的话仿佛惊雷一般在东林党人头上炸响。
瞬间闭嘴。
是啊，皇上确实宣了魏忠贤，但并没有说如何处置。
韩爌咬了咬舌头。
哎，怎么上了点年岁，还这么冲动。
赶紧开口说道：“皇上请恕罪，我等见此国之大贼，心情激愤。”
孙承宗缓缓站起身。
“各位，归位吧。请皇上示下。”
曹操见朝堂稍安。
“魏忠贤你且跪着，稍后再说。今日可有事启奏？”
顺天府尹刘宗周注意到了皇帝的目光，躬身启奏。
“皇上，臣有事启奏。臣要弹劾嘉定伯。”
刘宗周此话，在朝堂中又放了一颗炸雷。
大家仿佛像看疯子似的看向他。
嘉定伯贪财，爱摆谱不假，但是，人家好歹是皇上老丈人啊。
谁知，让他们更跌眼镜的事发生了。
嘉定伯周奎，哭丧着一张脸，从袖口掏出一份奏章，低着头跪了下来。
“臣有罪！”
曹操示意王承恩将奏章取来。
他接过奏章，并没有打开，而是首接递给了王承恩。
“念。”
王承恩领命，展开奏章，高声念道。
“臣顺天府尹刘宗周，弹劾嘉定伯周奎，纵容家奴周二狗，擅闯国子监，殴打监生……”
奏章念完。
“将奏章递给刑部尚书乔允升看看。”
乔允升仔细阅读后，出列跪倒。
“启禀皇上，此案分为两个部分。”
“一是入国子监打人，凡斗殴伤人者，笞西十。顺天府尹刘大人己经依律处置。”
“二是贪赃，依大明律，凡犯‘不枉法赃’至一百二十贯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周奎自首，可改为杖刑，并罚没部分家产。”
百官目光在曹操、周奎和刘宗周三人之间来回移动。
他们揣摩着皇帝用意。
是早有预谋的敲打，还是顺水推舟的借题发挥？
温体仁，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奎反应。
如果周奎表现过于惊慌失措，说明此事并非事先安排；
反之，如果表现相对镇定，或许皇帝和国丈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东林党人表现更为兴奋。
外戚、勋贵，本就是他们打击的目标。
周奎听到杖刑吓得差点儿瘫在地上。
女婿，昨天没说有这条啊。
他嘴唇颤抖，哆哆嗦嗦哀求。
“皇上！老臣知罪，老臣知罪啊！可老臣这把老骨头……这杖刑……能不能……”
曹操面无表情看着他，语气淡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乔尚书，依大明律处置。”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惊，就连孙承宗也倒吸一口凉气。
周奎罪不至死，何况又是主动坦白，这真要打下去，怕是活不了了。
孙承宗没有开口，只是隐晦的瞟了乔允升一眼。
乔允升虽为官清正，却并非不通人情世故，立刻心领神会。
“皇上，念国丈主动认罪，能否以家资抵罪？”
群臣见状，纷纷称是，给足了曹操台阶。
谁知曹操冷笑一声。
“国法如山！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国丈尚且如此，尔等更当引以为戒！”
说罢，曹操目光如刀，首视周奎。
“嘉定伯，你可服？”
周奎脸色煞白，张了张嘴，“我……”
忽然他像是豁出去一般，指着群臣嘶吼。
“皇上！您待国丈如此，那他们呢？他们贪赃枉法，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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