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皇后寝宫,赵严挤出一丝笑,他语调低沉,"现在的朝局对我们很不利,而且襄王还没有被立为太子,微臣思考了几日,觉得我们要拉拢安宁郡主一派势力,他们现在的改革之事不可逆转,我们要利用他们,眼见现今襄王未有婚配,我们本应该把玉婉定为襄王妃,作为紫萱的胞妹,日后必是襄王的助力,但是年纪不合适,微臣觉得还有一个人选可以考虑,就是不知皇后是否能中意,臣下也不知此女是否能入您的眼,说起此女,倒是才貌双全。”
“爱卿不必有顾忌,首说便是!”皇后赵熙缇凤眼一转,抿嘴露出一丝傲慢的笑。
“那就是柳明辰的妹妹——医女柳如是,此女可成为我们拉拢紫萱公主的一颗棋子,襄王可以娶了她!”
“一个医女,可以娶,不过只能作为侧室!”
“其父乃太医院元老柳元,而其兄现任户部尚书,她不会甘心做侧室吧?!”
“那就看爱卿的手段了!”赵熙缇提提嘴角,似笑非笑。
“没有了刘世杰这个户部尚书,我们的财路断了,微臣很头痛,如果我们拉柳明辰下水估计不行,不如设法暗度陈仓!”赵严摸摸自己的鼻梁,深吸一口气。
三日后,柳府。
“赵大人,老臣不是不能答应,只是,此前女儿说己经有意中人了,这个事情不好办,况且还是侧室,她是不会答应的,我恐怕无能为力啊,赵相!”柳元语气恳切而又恭敬地说着,拱手将赵严送至门外,看着赵严脸色有点阴沉的样子,表情甚为忧虑。
此刻,柳如是正在太医院,作为教习,她一边研究学习,一边教授学员,那些现代医学知识如同阳光般照亮了她的世界,她热爱这些知识,正如饥似渴地学习。关于爱情和婚姻,几乎是没有什么心得和体会的,对于其他教习和学员的关注和接近,她不是置若罔闻就是视若无物,当然,当年在战场,她曾经因为精湛地治疗疫病而进入了喻飞将军的眼帘,赢得了将军的关注,对他而言,那也只是很多关注者的一个,她的世界准确说来就是医药和病患。从小习得的习惯就是严格学习,理智思考,她的感性也服从于医药学和病患的安危。
她仿若一个精灵,一个天使,她来到人间就是一个纯粹的高尚道德的范本,尽管在某些人看来她就是个冷若冰霜的冰美人。这些人就是贪恋他的容貌和风范而又与她完全不同的浅薄浮浪之人。
那襄王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此刻也来到了研修院,按照皇后的吩咐,她要娶一个医女做侧室。她是个怎样的女娘,他忍不住好奇。
襄王到了研修院,当值的正是柳明辰。此刻,柳明辰好忙,他不知襄王何目的,不过参观他是无法陪同的,况且襄王十八九岁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人畜无害,尽管他相貌高贵,不过多少有些少年浮浪之气,也许在这里长点见识会更好吧!想到这里,他开言道,“既然殿下要随便走走,那微臣就不奉陪了,我请助理王教习陪同便是。”
“无妨,无妨,本王就是一观就是一观!”他迈开步子,想显得仪态潇洒,忽又觉得不能让人故作潇洒(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于是就模仿起三西十岁的大人迈开步子,但西平八稳他是做不到位了,于是只剩下了不伦不类,那王助理憋着不敢笑。二人离开,留下柳明辰纳闷,究竟是哪阵风把襄王这个小神吹来了……
二人一个是十八九岁的小王爷,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离开了长官的视线,二人步履轻快,很快参观完了工科馆,理科馆,文科,现在他们走到了医科馆。前面的馆都是王助理介绍,襄王在听,他有时貌似认真,有时又显得漫不经心,按说,经过这次参观,襄王是应该有大大收获的,如果他能来做学员那就是朝廷的福祉,所以王助理就按照柳明辰的要求讲得很认真,特别突出了这些知识的实用性和意义。
到了医科馆,襄王应该累了,但是他反而兴奋了,他在医科馆指手画脚,问东问西,也许是装得太久,这会儿他有点憋不住。忽然,他看到了一位丽人,她身着荷色纱??,一头乌发并不很多,然而光泽度很好,她身材纤瘦,高挑,一道弯眉首入鬓角,面色苍白,皮肤细腻,嘴唇浅红,双目长长,自是不俗。
他闭口了,他说,这位女娘是柳医女吧?王助理诧异于襄王的提问,他觉察襄王的神色格外专注,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发颤,他必须说话,否则,襄王变成了“呆头鹅”,别人看见了,岂不是?王助理于是大声说,柳教习,襄王来参观了……
声音很大,柳如是款步而来,问襄王安,襄王立即说,我要拜你为师,柳如是,未置可否,点头后离开,襄王目送他的背影,舔舔嘴唇……
襄王回想着柳如是的神情,想着她的语调那么动人,又呆了一会儿,他喃喃自语,
“我要拜师,我要拜师”。
他快步走着,王助理一路追赶,总算,这位小王爷像一阵风般地离了研修院,他要告诉母后,请求父皇,他要做医科馆的学生……
是日,熙宁府,“柳卿,你妹妹的态度如何?
“她倒是未置可否,毕竟是女大当嫁。”
“我这个侄子年方十九岁,相貌自是一品,学业还算勤勉,风雅不算,可爱倒是一流,皇兄也不溺爱,作为嫡长子既不平庸也不出色,只是,他的母亲是皇后,皇后是否有野心,令人生疑。现下羁押在大理寺的赵贵妃侍女绿珠拒不交代投毒的幕后之人,十分让人怀疑,如果未来有证据指向皇后,到时候牵襄王,可不就害了柳医女吗?!”
“而且,做侧室,有些委屈令妹啊!”
“从遗传学角度看,襄王大部分性情应该遗传自安帝,安帝性格仁厚,品质方面不足虑,皇后万一查实不轨之事,也应是其个人之失,不该殃及襄王。”喻飞道。
“那就顺其自然吧”,公主和喻飞交换了一下眼神,紫萱这样讲。
“襄王愿意去学习,倒是很好,应该鼓励,明天,我们可以向皇帝建议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及子弟分批学习!”喻飞说,
“培养人才后,推向王朝的每一个角落,不出三十年,我国就走向富强之路了!”公主说着,情绪更加昂扬。
柳明辰闪烁着帅眼,笑了,他这一笑,是那么开心,她想到了玉婉,自己的妹妹,于是,她也笑了,她看了看喻飞,又笑了,喻飞俊美英武,有时气势凌人,而柳明辰,温雅严正,更有书生气质;喻飞肤色健俊健,柳卿肤色。喻飞眼光如雪如电,显得十分精警。
紫萱笑得开心,渐渐略有羞涩之意,二人看着公主爱娇的笑,互相递了个眼神,这是男人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秘密……。
明辰离开时,,紫萱公主说明日让玉婉公主到研修院学习,而且她盯着自己,眼睛似有深意,他一时纳罕。
自紫萱大婚,柳明辰略有失落,但能经常见到公主,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而且杨将军人品贵重,英拔超绝,自是公主的良配,能看到公主幸福,夫复何求!
明天玉婉公主来研修,肯定和襄王一样引起朝野瞩目,王朝的面目未来会更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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