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市的晚风带着石榴花的甜香，吹进翻新后的老宅院子。爸爸在石桌上摆了三菜一汤，妈妈正往林峰碗里夹排骨，眼里的笑意淌得像蜜：“多吃点，看你这阵子瘦的。”
院子里的石榴树被修得枝繁叶茂，新抽的枝条上挂着红灯笼似的花骨朵。爸爸摸着树干，突然叹口气：“要是你爷爷还在，看见这树开花，肯定高兴。”
林峰刚要说话，院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踹门。紧接着，一个嚣张的声音炸进来：“林峰！给我滚出来！”
妈妈吓得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爸爸赶紧把她护在身后，抄起墙角的扁担：“谁啊？”
林峰站起身，嘴角勾着冷笑。这声音他熟——李飞的狗腿子，在京城天上人间被他保镖扇过耳光的黄毛。
“妈的，敢躲家里当缩头乌龟？”黄毛带着十几个混混冲进来，手里拎着钢管砍刀，看见石桌上的饭菜，一脚就踹翻了，“李少说了，你砸他的脸，他就让你全家陪葬！”
菜汤溅了爸爸一裤腿，妈妈吓得尖叫。林峰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对着最近的混混脑袋就砸过去。
“砰！”
啤酒瓶炸开，混混惨叫着倒在地上，血顺着额头往下淌。黄毛愣了一下，随即骂道：“还敢还手？给我废了他！”
混混们举着钢管冲上来，林峰没动，身后突然窜出八个黑影——是他安排在老宅周围的保镖，早就等着这群杂碎送上门。
“噼里啪啦”的闷响中，混混们像割麦子似的倒下，钢管砍刀扔得满地都是。黄毛举着刀刚冲两步，就被保镖一脚踹在膝盖上，“咔嚓”一声跪在石榴树下，刀“当啷”掉在树根旁。
“李飞呢？”林峰踩着他的背，鞋跟碾着他的脊椎，“让他自己滚过来，还是我去京城把他拎过来？”
黄毛疼得脸都紫了，嘴里却还硬：“你他妈等死吧！李少己经联系青禾市的黑老大‘刀疤强’，今天就让你……”
话没说完，就被林峰抓起地上的辣椒水泼了一脸。黄毛惨叫着捂住眼睛，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在地上滚得像条蛆：“我错了！林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滚。”林峰踢了他一脚，“告诉李飞，他要是敢动我爸妈一根头发，我拆了他家祖坟，把他的骨头喂狗。”
黄毛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带着剩下的混混跑了，连掉在地上的钢管都忘了捡。妈妈扑过来抱住林峰，手还在抖：“小峰，这可怎么办啊？他们会不会……”
“妈，别怕。”林峰擦去她脸上的泪，“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们。”
爸爸捡起地上的扁担，眼里冒着火：“这群杂碎，敢砸我家的饭！”
“爸，吃饭。”林峰笑着捡起地上没洒的馒头，“我再让酒店送点好菜过来。”
他刚要打电话，院门外又传来动静，这次是汽车引擎声，还夹杂着嚣张的笑：“林爷好大的脾气啊，连李少的人都敢动？”
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走进来，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金链子，身后跟着二十多个精壮的混混，手里都攥着家伙。正是青禾市的黑老大，刀疤强——王老虎没倒台前，他就是王家的狗腿子，后来靠着抢地盘发了家。
“刀疤强？”爸爸认出他，脸色沉下来，“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刀疤强摸了摸脸上的疤，笑得像只狼，“李少让我带句话，要么你现在跟我去京城磕头认错，要么……”他指了指石榴树，“把这棵破树刨了，给李少当柴烧。”
妈妈气得浑身发抖：“这是我家的树，凭什么给你们刨！”
“凭什么？”刀疤强突然抽出砍刀，对着石榴树就砍过去，“就凭我手里的刀！”
刀锋离树干还有寸许，突然被一只手抓住。林峰捏着刀背，指节用力，刀疤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怎么也砍不下去。
“你他妈找死！”刀疤强另一只手挥拳打过来。
林峰侧身躲开，反手一拳砸在他的刀疤上。刀疤强惨叫着后退，捂住脸，血从指缝里渗出来——那道旧疤被砸裂了，看着像条蠕动的蜈蚣。
“你敢打我？”刀疤强嘶吼着，“给我上！砍死他！”
混混们举着家伙冲上来，保镖们迎上去，没三分钟就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钢管断了好几根，砍刀扔得满地都是。
“妈的！”刀疤强看着倒下的手下，从腰里掏出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林峰，“我看你今天死不死！”
妈妈吓得尖叫，爸爸扑过来想挡在前面，被林峰一把拉住。他盯着刀疤强的枪口，突然笑了：“你敢动一下试试？”
刀疤强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看见林峰身后的保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他和青禾市公安局长勾肩搭背分赃的照片，还有他走私军火的账本。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刀疤强的枪突然抖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想动我爸妈，就得有死的觉悟。”林峰一步步逼近，“王老虎的下场，你忘了？”
刀疤强的脸彻底白了，突然“噗通”跪在地上，枪“啪”地掉在地上：“林爷饶命！我是被李飞逼的！我再也不敢了！”
“晚了。”林峰踢飞他的枪，“你刚才想砍我家的树，这笔账得算。”
他指着石榴树：“给它磕头，磕到树开花为止。磕一下，喊一声‘树爷爷我错了’。”
刀疤强看着那棵石榴树，又看看林峰冰冷的眼神，只能趴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咚咚”响：“树爷爷我错了……树爷爷我错了……”
爸爸和妈妈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横的黑老大，居然像条狗似的给树磕头。
磕到第三十下时，刀疤强的额头己经淌出血，混着地上的尘土，看着狼狈又可笑。林峰突然说：“行了。”
刀疤强像得到特赦，瘫在地上首喘气。
“把他带走。”林峰对着保镖说，“交给公安局长，该判多少年，让他自己说。”
保镖们架起刀疤强，他突然哭喊：“林爷！我还有个秘密！李飞不仅联系了我，还让青禾市的开发商，偷偷挖你家老宅的地基！说要让房子塌了压死你爸妈！”
林峰的眼神瞬间变了，像淬了冰：“开发商叫什么？”
“张……张彪……”
“很好。”林峰掏出手机，拨通了青禾市市长的电话，“王市长，给你半小时，把张彪和他的开发公司，全给我封了。要是晚一分钟，你这个市长也别当了。”
挂了电话，他看着刀疤强被拖走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棵石榴树，比刚才更绿了。
妈妈摸着树干，突然笑了：“这树成精了，还有人给它磕头。”
爸爸也笑了，重新摆上饭菜：“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夜风再次吹过，石榴花的甜香里，混着饭菜的热气。林峰看着爸妈的笑脸，突然觉得，这才是他重生的意义——不是报仇，是守护。
手机震动，是赵老发来的信息：“李飞那小子被他爸关禁闭了，放心。”
林峰回了个“谢”，收起手机，给爸爸倒了杯酒：“爸，咱爷俩喝一个。”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石榴树下，一家三口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像幅温暖的画。
他知道，以后还会有不速之客，还会有杂碎想找麻烦。
但他不怕。
只要爸妈在，这棵石榴树在，他就有底气，把所有来犯的狗东西，一个个打回老家。
至于下一个不长眼的？
来一个，他就打一个。
打到他们知道，青禾市的林峰，碰不得。
打到他们明白，惹了他的家人，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夜渐深，老宅的灯亮到很晚，像黑夜里的一颗星，温暖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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