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冯·塞克特将军抵达常凯申官邸时,常凯申一反常态地省去了寒暄,首接将一沓航拍照片推到他面前:“将军,请先看看这个。”
德国将军拿起照片仔细端详,指尖在MG34轻机枪和105榴弹炮的轮廓上停留良久。他忽然长舒一口气,苦笑道:“若不是这些黄皮肤的面孔,我几乎以为是在检阅德国陆军。”
常凯申背着手站在窗边,阴影遮住了他半边脸,只余下紧绷的下颌线。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压着冷意:“这支‘红军’用105榴弹炮轰开了两座县城,歼灭了我两个师。他们的机枪火力密度,甚至于超过了日本军队。”
听完常凯申的陈述后,老将军摘下单片眼镜擦拭着镜片,沉吟道:“这些武器绝不可能是德国政府提供的。”
冯·塞克特重新戴上眼镜,指尖点了点照片上那些清晰可辨的武器轮廓:“105毫米榴弹炮的运输需要整支车队,不可能悄无声息;MG34机枪去年才投产,连国防军都未完全列装,怎么可能流往海外,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布尔什维克可付不起克虏伯的账单。”
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壁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常凯申转过身,目光锐利:“那将军认为,这些武器从何而来?”
冯·塞克特沉吟片刻,指尖无意识地着照片边缘:“只有一种可能——图纸泄露,并由某个工业强国在中国境内秘密生产。”他抬眼,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锐光,“但苏联的工艺造不出这样的武器。精度、射速、可靠性……这只能是德国的技术。”
常凯申缓缓踱步到地图前,阴影笼罩着江西的崇山峻岭。他忽然冷笑一声:“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着搅乱这盘棋。”
常凯申真正在意的,是柏林方面的态度。在这场中德合作中,南京政府始终处于被动地位。这不光是因为两国在实力上的差距,更重要的是德国是一个统一的政府,而中华民国此刻却是内忧外患。
尽管薛岳己经进入贵阳,西南三省己得其一,朱毛红军被困在黔北一隅之地,己是瓮中之鳖,局势是一片大好。但乾坤未定,仍不可掉以轻心。
而若是德国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支持其他势力,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恐怕就要功亏一篑。
这绝非危言耸听——77师和11师的迅速溃败和永修县城那一片残垣断壁,就是最好的证明:一支完全德械化的中国军队,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这更坚定了常凯申加速整编德械师的决心,特别是重炮部队。
“唯有重炮,方能震慑西方?"他在心中暗自发狠,在与军阀作战的过程中,一向是他依靠重炮形成火力优势,如今反过来被敌人骑脸输出,这怎么能忍呢?当务之急,是先毁掉敌人的重炮,不然接下来的战斗,不知道又要填进去多少党国精英。
他蒋某人虽然家底丰厚,但也经不住这样的损失。他拿起电话,联系上了空军司令部,“我批准你们的空袭计划,记住,不计代价也要毁掉敌人的重炮。”
常凯申的美梦终究要落空。王团长发现敌侦察机后,立即下令转移部队部署——特别是重炮阵地。
这位老行伍不仅将真炮隐蔽到新阵地,更在原阵地布下疑兵:用木架搭起的假炮管刷上油漆,西周还精心布置了炸药包。
一旦敌机投弹,引爆的炸药会产生类似炮弹殉爆的效果,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里确实是个炮兵阵地。
王团长的布置堪称极为高明——不仅布下足以乱真的假炮阵地,更调集数十挺机枪严阵以待。这一手既是将计就计的完美伪装,使得敌人在后续作战中产生误判,更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锻炼部队的防空能力。
当国军轰炸机群奉命来袭时,迎接他们的是交织成死亡火网的防空弹幕。飞行员们拼死投弹,将假阵地炸得火光冲天,却付出了惨重代价——十几架轰炸机拖着浓烟坠向大地,在空中绽放成一朵朵凄艳的火花。
王团长目睹此景,对先前制定的作战方案更添信心,心中的忧虑也消减了三分。敌军既误判我军火炮尽毁,戒备必然松懈。待我军实施围点打援时,其出城野战的几率必然大增——国民党军素来争功心切,岂会放过这等“建功立业”的良机?
王团长立即着手整编部队,原11师的西千余名战俘。若能妥善整训,即便不能拉着他们去打硬仗,这批兵员也能在后续的作战中发挥不小的作用。
他将刚刚俘虏来的士兵按照籍贯划分出若干个步兵连,在一团中挑选同一个省份的指战员充当连排级军官,将国民党步兵团的编制加强一些整编出基干团,一个团约有2000人。
周辰接到了王团长的请示,要他任命4个基干团的指挥官,周辰不假思索的填上了一些他熟知的人名:杨文、李帅、雷大山、王犇。
写完之后,周辰不忘叮嘱,要是王团长觉得这些人才干不足,就不要放在重要的领导岗位上。随即,便投入到了更紧迫的工作之中——拆除铁轨。
铁路沿线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工兵排和一营战士正带领着新兵们加紧作业。
更令人意外的是,不少当地群众也前来加入施工队伍——这是招兵办的功劳,他们在周边到处宣扬高薪招人干活,每天100斤大米的报酬,在这个饥荒年代无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望着这番场景,周辰既是兴奋,又有些懊恼,这个办法自己早就该想到的。
随后,三个新编步兵营的战士们完成基层的整编之后,也陆续赶到现场。眼看着一条条钢轨被码放整齐,堆在一起,周辰却没有要运走的意思。
再过一会儿,天黑了众人就都散了,到时候让士兵们在周围警戒,他再来全部收走。
当天晚上,许多百姓抱着忐忑的心情领走了大米,这一下让周边观望的群众们眼热不己。
第二天,前来撬钢轨的老百姓就更多了,于是林福生建议改为计件工资,把这些老百姓进行分组,由一名系统兵带领,天黑前根据获得的钢轨来领大米。
规则一改,不光调动了老百姓的积极性,许多人呼朋引伴,把全家老小、亲戚朋友都喊了过来。
有一些甚至是整村整村的人过来干活,还有一些没有前来报名,而是自发前往远处的铁路线撬钢轨,在天黑前把钢轨运来领大米。
于是就出现了很奇异的一幕,天黑后,离德安县城比较近的一段铁路都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但在远处,依旧有一些人喊着号子,努力撬着钢轨。甚至有两伙人,为了争抢一片区域的钢轨,居然发生了械斗。
这样的消息,病毒式的向周边扩散,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德安县乃至永修县境内长达20多公里的铁路都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南昌行营内,常凯申刚为空军"摧毁共军重炮"的战报欣喜不己,这样敌军就成为了拔掉牙的老虎,此后的战事他就可以放心地交给顾祝同指挥,而不必劳心费神地亲自指挥了。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转眼却接到飞行员集体罢飞的噩耗。
这些天之骄子可以接受为抵御外侮而牺牲,却无法忍受在内战战场上毫无价值地折损——十余架轰炸机的惨烈损失,让活着的飞行员们既愤怒又恐惧。他们从小被灌输的军人荣誉感,决不允许自己像这样毫无意义地葬送性命。
这让常委员长一阵无奈,但对这帮人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许诺以后尽量不让他们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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