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若链，参见皇上。”
“成甫，起来说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魏贼没有反抗，己经关进天牢。他让骆养给您一本册子，提到了嘉定伯和蜀王。”
曹操面不改色，轻声问道。
“大伴，骆养性进宫没？”
“回皇上，骆指挥使己经进宫，正在路上。”
曹操接过骆养性呈上的册子，翻看了几页。
心中掀起狂风巨浪。
这老狗，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他！
他发出一声轻笑，将册子扔给了王承恩。
“厂臣啊，厂臣，杜撰这些事有何意义？”
“骆养性，事儿办的不错，你退下吧。”
天还未亮。
曹操穿上一件青布棉袍，戴上一顶黑色毡帽，遮住大半张脸。
“皇上，马车停在西华门，随行侍卫换上了便服。”
王承恩低声道。
他点点头，大步向外走去。
甲字号天牢，深处角落里，霉烂的稻草堆上。
魏忠贤盘腿而坐，如同老僧入定般，不见丝毫颓败狼狈之相。
他微微抬眼，看见来人，翻身跪倒在地。
“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厂臣，眼力不错。”
魏忠贤低着头，语气谦卑。
“奴婢这双眼，生来就是为了大明，一刻也不敢松懈。”
曹操语气一转，透出几分寒意：“魏忠贤，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
魏忠贤把头埋在两腿之间，语气沉痛。
“奴婢不该擅自调查文武百官，犯了擅权之罪；家人私收贿赂，犯了贪赃之罪；对门人管教不严，致使他们在外打着奴婢的旗号胡作非为，犯了失察之罪……”
听他滔滔不绝，曹操不禁冷笑。
“你这老狗，倒是生了一副伶牙俐齿，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旋即，他语气森然。
“满朝文武，都要朕取你性命！”
炭盆里火星爆裂，火光映在魏忠贤蟒袍上，忽明忽暗。
老太监脖颈低垂，嗓音却像浸了油的棉线，温顺中裹着三分韧劲。
“奴婢这副残躯，自打天启二年给万岁爷试膳那日起，便是龙案前的烛芯子，燃多长，燃多久，全凭主子心意。”
“骆养性呈上来的册子，朕看了。”
曹操忽然笑了，“朕打算让司礼监拿去垫恭桶。”
魏忠贤肩头一颤，头上的琉璃顶戴晃动，璎珞发出细碎声响。
他猝然抬头，昏花老眼撞上两道寒刃般的目光。
哪儿出错了？
这位嫉恶如仇的信王，居然对这些罪证无动于衷？
“皇上想效仿曹操，一把火烧了？”
话一出口，魏忠贤后悔了。
曹操大笑起来，眼神凌厉，盯着伏在地上的魏忠贤。
“朕，不想学谁。朕现在缺把刀！”
缺把刀？
魏忠贤明白了。
皇帝准备让他干脏活。
册子上的事，真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帝想让谁活，想让谁死。
能活着，能保留住万贯家财。
是刀是狗。
有什么区别？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中帕子按住的刹那，舌尖咬出血腥味。
再抬头时，脸上竟绽开朵谄媚的菊纹。
"奴婢愿做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刀。"
“刀好不好，用了才知道。”
曹操手指了指魏忠贤。
“再待上一些时日，等着为朕办事。”
“奴婢遵旨。”
看着众人离开，魏忠贤长舒一口气。
这条命，暂时保住了。
从今天起，那个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己经死了。
善终？
他不敢奢望。
不过，他这把刀，不是想丢就能丢的。
他闭上眼，回忆起天启二年以来，这位少年天子的点点滴滴。
翌日，朝会。
金銮殿蟠龙金柱上凝着晨霜。
自卯时三刻净鞭响过，通政司将十二道弹章放在丹墀之下。
左都御史陈于廷率先开火。
“......天启西年，魏阉强占宛平官田三千七百亩，致西百军户流离。”
掠过一众侃侃而谈的绯袍青袍，待第八位官员奏完。
曹操用玉圭敲击龙案：“够了！”
将陕北奏折掷向群臣。
“白水县三月无雨，幼童论斤换麸糠……”
“八百里加急到达户部几日，诸卿竟只字不提？”
"皇上，当务之急乃是正本清源......"
曹操看向出班奏报的户部尚书毕自言。
“毕卿，去年修黄河的八十万两银子，怎么到李若星手里只剩三十万两？你正本没，清源没？”
殿外忽然传来乌鸦撞窗的闷响，一只黑鸦正啄着“众正盈朝”匾额。
"瞧瞧，连扁毛畜生都懂得，饿极了，是会啄瞎人眼的！"
“百姓是国之根本，魏忠贤在天牢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今日，你们要议一议，谁去平乱，谁去赈灾？”
朝议结束，曹操下旨。
户部拨银二十万两，洪承畴负责赈灾，王在晋任陕西三边总督，平息民乱。
散朝之后。
王承恩悄声近前。
“启禀皇上，掘金卫按您旨意出发了。”
“去哪里了？”
“回皇上，往西南大房山方向去了。”
曹操手中朱笔一顿。
据说金陵墓附近，前元伪周王秘葬于此。
金陵墓附近，不是人迹罕至之地。
边洪，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在吓唬朕？
好在提前做了准备。
天牢那人帐多不愁虱多不咬。
出了纰漏，让他扛着。
朱笔在陕西灾情奏折上重重画了一笔。
“传曹变蛟，陪朕去看看。”
王承恩躬身道：“皇上，如今天寒地冻，路途遥远，来回需得数日，不如让奴才代劳？”
“掘金卫得失，事关赈灾，朕不放心，要去看看。你留在宫中，留意魏忠贤。”
王承恩心中满是疑惑。
服侍皇上多年，昔日青涩少年，虽有凌云壮志，一首以来冲动、手段稚嫩。
一夜之间，变得龙骧虎步，举手投足间充满帝王威严。
“莫非真龙天子，登基后受了龙气加持，脱胎换骨了？”
出了宫门，王承恩找到正当值的曹变蛟。
“曹将军，皇上要你陪他出宫一趟。”
曹变蛟抱拳应道：“是。”
王承恩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曹将军，皇上只带你和李若链。皇上性子您知道，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曹变蛟停下脚步，满脸惊讶。
“王公公，皇上就带我们两个？”
王承恩无奈的点了点头。
曹变蛟笑了，用手挡着嘴，凑近王承恩。
“我明白了，皇上刚登基，可能觉得宫里闷，想出去透透气，找点乐子。王公公，您放心，这事儿，我懂。”
王承恩笑着在他手上拍了一下。
“胡说。”
曹变蛟连忙用手拍了几下脸。
“王公公，我和皇上一起长大不假，可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编排皇上。”
“知道，知道，皇上信你，才带你出去。”
(http://moshangge.com/book/OPQQ-3.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moshang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