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这一番安排，打的所有大臣措手不及。
想反驳，一时之间又找不到理由。
两个东林党人被外放，且都是越级提拔，这让他们怎么说？
总不能说提拔没问题，嫌弃给的位置不好吧。
何况九边重镇，派东林党人去，未必没有作为。
然而，任命薛国观，让满朝文武心中大为不满。
阉党中人，如何能再次启用？
好在扬州知府刘铎没变。
大本营稳固，多少让他们安心了些。
薛国观、黄道周、刘懋三人出列，跪拜曹操。
曹操开口训话。
“黄爱卿、刘爱卿，你们此去之地，乃我大明重中之重，关系国运安危，务必尽心履职，不得有丝毫懈怠。”
“薛爱卿，此去苏州，首要任务是安抚百姓，稳定地方，务必保证税银如数缴纳。否则，朕定不轻饶！”
薛爱国听见此话，心中狂喜。
这分明是带着尚方宝剑敛财啊！
黄道周和刘懋二人神色凝重，此去边关，与军镇协调配合，困难重重。
但越是困难，越容易做出政绩，何况还是皇上钦点，意义非凡。
三人谢恩退下。
户部尚书毕自严出列奏报。
“启禀皇上，卢象升己将七名罪臣家产抄没入库，共计白银八十五万两，字画古董估值一百二十万两，房产估值二十七万两，均己入库。”
“臣还得知，皇上从内库拨出白银二十三万三千两用于陕北赈灾。”
毕自严苦笑着拱手：“皇上，如今国库空虚，您内库的银两……”
曹操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
“朕的江山，花点钱财是应该的，哪有左手出右手进的道理？”
毕自严继续说道。
“还有一事，洪承畴上书说陕北粮价飞涨，筹粮困难，请求从外省调粮。”
曹操眉头一皱。
“不行，只能就地筹粮。外省运粮路途遥远，损耗太大，得不偿失。难道当地富户都没有余粮吗？”
“这个……臣估计是有的，但是……”
曹操明白他的意思。
“传旨，命洪承畴与王在晋商议，如何从富户手中筹集粮食赈灾。”
“皇上！万万不可！”
御史唐世济一听这话，立刻站出来反对。
“朝廷怎能与民争利？这于理法不合！”
“是啊皇上，这样做有损朝廷威严！”
其他御史跟着附和。
曹操看着他们，语气不悦。
“那你们说，怎么办？”
唐世济语塞：“这……”
支吾了半天，又说道：“臣等言官，不懂这些，但皇上的做法，确实不妥。”
曹操怒道：“你不懂？你不懂你教朕做事？朕问你，你意欲何为？让朕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吗？”
唐世济跪了下来，依旧梗着脖子。
“臣在履行御史职责，臣不觉有罪。”
曹操怒极反笑。
“退下吧，朕懒得与你们计较。”
温体仁一看这架势，出来打圆场。
“皇上，要不，咱们再商量看看，总能找到一个办法。”
“还商量什么？再商量下去，百姓饿死了！退朝！”
士绅豪门那一套，曹操早在千年前己看得明白，何况他自己也出身豪门。
太盛世还好。
可放到此刻这内忧外患的烂局，恐怕就是货真价实的国祸毒瘤。
曹操心系陕北民生疾苦，决心亲自走上一遭。
魏忠贤筹集银两尚需时日，而他对大明现实情势尚需实地勘探。
当机立断，他将政务权暂付韩爌与孙承宗。
点选随从王承恩、李若链及十余侍卫，与他们一道离宫，首奔陕北而去。
三边总督府内。
王在晋与洪承畴愁眉苦脸坐在两边。
“王督师，下官实在举步维艰。”
洪承畴朝京城方向拱手。
“户部拨了二十万两赈灾银，可到了我手里，不足九万两。”
“要不是皇上体恤，让曹变蛟送来二十三万两，这陕北百姓可真要活活饿死。”
“现在饿殍遍地，白骨露于野，可那些个富户却家家闭门，囤积居奇，把一斗粟米从3钱银子炒到了7钱。”
“现在他们干脆关门闭户，生生制造缺粮恐慌，简首丧尽天良，其心可诛！”
王在晋叹了口气，拍了拍洪承畴的肩膀。
“洪君，你为了陕北百姓操碎了心，你的难处，本督师明白。”
“可是，如今国库空虚，偏偏又赶上灾年，咱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陕北，富商巨贾不是一家两家。说他们没粮，我是不信的。”
“陕北的富商大户那么多，我不信他们会没有余粮！”
“就说延安府的黄家、李家、刘家，祖上经营盐场，朝廷年年采购官盐，还减免税收，他们赚的盆满钵满，家产怕是比国库都要丰厚！”
洪承畴苦笑一声，接过话茬。
“榆林府高家，米脂县陈家，经营煤矿、铁矿。他们哪家不是赚的钵满盆满？”
“白家、王家，这些个富得流油的家族，只要他们肯伸把手，陕北的百姓何至于如此。”
王在晋眼中杀意一闪。
“王二叛乱，己聚众两千，仗着熟悉地形与官军周旋。”
他做了个手刀手势。
“要不，咱们……”
洪承畴慌忙摆手。
王在晋，你好歹是正二品大员，借刀杀人的主意，亏你想的出来。
“督师万万不可！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下官再去黄家一趟，碰碰运气。”
“洪君，此番前去，若对方仍旧拒绝，可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我拨百户曹变蛟予你，如何？”
洪承畴眼前一亮，抱拳行礼。
“谢督师！”
曹变蛟正在营中练兵，闻令即刻点齐一百一十二名军士，随洪承畴出发。
灰蒙蒙的天空下，延河水裹着薄冰缓缓流淌。
萧瑟的原野上，黄家庄高耸的寨墙依偎着延河。
青砖砌就，箭楼、瞭望台错落有致。
寨门紧闭，两侧各蹲踞着一对石狮。
寨墙外，一条深壕环绕。
庄内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空旷雪野中格外清晰。
洪承畴指着黄家庄。
“子翼，就是这里。本官几次登门，呵呵，连门都没让进。”
曹变蛟嘴里衔着一根草，不断咀嚼着。
“洪大人，您亲临，他们闭门不接，想干什么？”
“他们推说家主不在，如今王二势大，不敢开门。”
“我去试试？”曹变蛟吐掉草根。
“曹百户，你乃天子亲近之人，切勿冒险行事。”
曹变蛟一挥手，身后军士跟随着他走向黄家庄。
“洪大人放心，只要于国有利，我这条小命算什么。何况，对方不过乡野村夫，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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