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回到未来
萧溯溟的质问如重锤般砸在谢瑜心头,书房内燃烧的雪松香料氤氲成无形的枷锁。她盯着萧溯溟腰间晃动的飞羽蛇神之眼护身符,那抹冷金光泽突然与她胸口吊坠共鸣,刺目的蓝光骤然迸发。
“啊!”谢瑜本能地抬手遮挡,却见光芒中浮现出京都公寓的景象——台灯下摊开的沧溟王朝图鉴、墙上贴着的溟渊城地图,甚至能看到自己留在沙发上的咖啡杯。当她再睁眼时,萧溯溟的身影己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吊灯。
“我......我回来了?”她踉跄着扶住书桌,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相框。里面是她与导师在博物馆的合影,背景墙上赫然挂着那只神秘黄金镯的展览海报。电脑屏幕突然自动亮起,弹出数十条未读消息,最新邮件的发送时间显示为三个月前。
颤抖着点开邮件,附件里是导师对黄金镯的检测报告:“异常能量波动,碳十西检测显示制造时间晚于新王国时期......”文字突然扭曲成沧溟王朝圣书体,窗外的雨幕中浮现出萧溯溟的脸,他的唇形分明在说:“骗子。”
“不!”谢瑜扯下颈间吊坠,却发现皮肤下的蛇形纹路仍在微微发烫。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新闻弹窗疯狂刷新:大夏博物馆发生离奇盗窃案,黄金镯不翼而飞;泰晤河出现神秘旋涡,数十人失踪;天空惊现两个太阳的幻象。
她跌坐在地,目光扫过书架上的《沧溟王朝未解之谜》。书里夹着的泛黄照片突然渗出暗红液体,照片中的黄金镯纹路竟与她皮肤下的印记完全重合。记忆如潮水涌来——祭典上黑袍人诡异的笑、萧溯晔欲言又止的眼神、萧溯溟最后望向她的复杂目光。
“原来不是梦......”她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却在电梯镜面中看到自己穿着沧溟王朝衣裙的倒影。电梯数字从17楼飞速跳至-1层,金属门开启的瞬间,潮湿的沙粒代替了瓷砖地板,沧河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欢迎回来,异乡人。”萧溯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瑜转身,只见萧溯溟倚在石柱旁,手中把玩着她遗落的现代发卡。月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银边,胸前的飞羽蛇神之眼护身符与她吊坠的蓝光交相辉映,在地面投射出巨大的蛇形阴影。
“这是什么巫术?”萧溯溟逼近,雪松气息裹挟着危险的压迫感,“你消失时天空裂开血口,沧河倒流三日。大祭司说,这是混沌初开的征兆。”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皮肤下的纹路,“而你的身体里,藏着比神明更可怕的东西。”
谢瑜的后背抵上粗糙的石壁,喉间泛起苦涩。远处传来萧溯晔焦急的呼喊,侍卫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望着萧溯溟眼中跳动的烛火,突然意识到穿越并非单向旅程——现代世界因她的离开陷入混乱,而沧溟王朝的时空也因她的到来濒临崩溃。
“我可以解释。”她举起吊坠,蓝光在两人之间织成光网,“但你要先相信,我来自千年之后。”她快速讲述现代的科技、博物馆里的黄金镯,还有泰晤河与沧河同时出现的异象。说到时空裂缝时,萧溯溟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回忆起某些可怕的场景。
“难怪......”他松开手,后退半步,“你对星辰的排列了如指掌,说出的灌溉之法连祭司都闻所未闻。”他的声音突然沙哑,“所以那日在祭典上,你不是在逞能,而是......预知了灾难?”
回答他的是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石柱上的蜃姬云绡浮雕竟流下血泪。萧溯晔带领侍卫闯入时,正看见谢瑜被光芒吞噬,萧溯溟伸手去抓,却只攥住一缕飘散的衣服边角。
“兄长!”萧溯晔扶住踉跄的萧溯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空中悬浮着半透明的画面,是穿着奇异服饰的人群在金属盒子里移动,巨大的飞鸟载着人首冲云霄。而画面中央,谢瑜跪在一座玻璃金字塔前,手中捧着那只神秘的黄金镯。
“召集祭司。”萧溯溟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无论她是人是神,我都要把这个异乡人从时空的裂缝里拽回来。”他转身时,飞羽蛇神之眼护身符迸发出刺目金光,照亮了墙上新出现的壁画——沧溟王与持镯女子并肩站在天地交界处,脚下是正在崩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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