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江国都城之上,唯有驿站房间里透出的昏黄烛光,挣扎着撕开一小片光亮。桂宝紧蹙着眉头,坐在驿站房间那略显陈旧的小几边,抬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满脸的疲惫与无奈,她喃喃自语道:“怎的我下到这凡间来,灵力就被压制了许多。” 说着,她抬眸望向司命。
司命星君赶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解释道:“凡间是有禁制的,此乃天地规则,为的是保护凡人在此间安心修行。一般的神仙下凡,需得压制下约九成法力,而且一旦使用仙力,便会遭到反噬,使用得越多,反噬之力就越重。”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专业劲儿,像是生怕桂宝不信似的,边说还边偷偷观察着她的脸色。
桂宝听闻此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她霍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焦虑地问道:“不能用法术,那怎么帮元玴修复残身?他如今这凡身真是状况百出。”
这时,一直蹲在角落里的九蕴瞅准时机,“嗖” 地一下跳过来,在桌上蹦跶了几下,显摆道:“有神草仙草是可以喝的,只能用药,不可施法罢了。这凡间灵物繁多,只要用心寻,总能找到对症之物,就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司命星君白了九蕴一眼,轻咳一声,接着说道:“现下当务之急,是要帮大帝怎么从这两方纠结中脱身出来,又不伤他修炼之道,毕竟他下凡是要成就一番事业,历经磨难,方能悟得真道行。” 说着,他又忐忑不安地搓了搓手,脸上浮现出几分为难之色,“王母说要大帝历点稀奇的劫难,可我这绞尽脑汁,头发都快薅秃了,也想不出个周全的法子来。唉,这仙官可真不好当呐。” 一想到王母那威严的面容和捉摸不透的心思,司命星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底一万个念头如马羊奔腾而过,暗自寻思着,若日后大帝归天追责,可得提前准备些证据,好摆脱这无妄之灾。
桂宝似听非听,疑惑道:“元玴左右不过是个状元,为何能被这江国如此看重?这其中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司命一听,心里又是一阵纠结,暗自思忖:还不是大帝这现世,身世太苦了,自幼父母双亡,受尽人间冷暖,所以先给安排在这风调雨顺之地,让大帝吃饱喝足,能安心读书,中个状元再说。可这些话哪敢说出口啊,万一泄露了天机,自已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他眼珠子转了几圈,斟酌着言辞,开口道:“自从大帝中了状元,这其他几国都被你收了不少城池,而江国依然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再加上大帝一直在民间布课施教,他学识渊博,讲解深入浅出,所到之处,民众皆被他的才学折服,纷纷求学问道。一时间,江国全民皆文,就连商业发展,也因这股求学之风,互通有无之后又,经济繁荣发展。致使现在江国,国库盈满,民间家家富足,人人向学, 故举国都觉得是大帝带去的福泽,国家奉为文神。又有钦天监说大帝乃江国定国之根本,失去大帝的神光庇佑,江国定会被灭。” 司命星君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了桂宝一眼,见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桂宝径直走到桌旁,伸手轻轻拂过桌面,上面摆放着一张绘制精细的整个江国的地图,那地图上的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皆用不同颜色的丝线勾勒,栩栩如生。她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条缓缓移动,时而停顿,时而加速,良久,她微微抬起头,开口说道:“这江国,我并非打不了,这江国地理特殊,却是成也地理,灭也地理。若是真的被打了进来,江国定是求救无门。当时只是顾念着元玴,不知他落世在何国,凡到之国,凡我所战,均未伤过良民。”说完她顿了顿:“这江国要是能给元玴安宁,我必真诚待之,许江国百年繁华。”
“明日我要与元玴相见。司命,你去查探一番,看看今日这江国朝堂之上有无异常动静,尤其是那皇帝老儿,我抓了他几个孩子,托付了元祐,在凡间和灵界的边界,让他帮我搭了一个结界,孩子生活在这结界里,无人能找到。那老儿肯定心有挂牵,不会如何。”
白祁在一旁听了,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你这蛮人,又是抓人孩子,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也不怕惹出大祸。” 桂宝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白祁吓得脖子一缩,赶忙闭嘴,假装看向别处。
司命连忙道:“你这猢狲,乱说什么,这几个皇子,有他们的劫数,桂宝抓他们,是助他们参悟,这事我是知道的。”
白祁道:“你编的,你当然知道。”还想说什么,被桂宝丢了一张绢布,黏住了嘴。
桂宝轻哼一声,转头继续说道:“莫说其他,你且去元玴住处附近守着,我总感觉若我要见元玴,这皇帝老儿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公主那边骄纵任性,怕是要使出点手段来阻拦。你机灵着点。” 白祁虽满心不情愿,可也知晓事情轻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拖着步子出门去了。
司命星君见此情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桂宝,明日见了大帝,可千万要稳住心神,莫要冲动行事。如今大帝凡心蒙尘,记忆全无,切莫表明身份,扰乱他历劫进程。” 桂宝点头。
司命和白祁都离开后,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偶尔的噼啪声。桂宝重新坐回小几旁,盯着摇曳的烛光,思绪飘远。她又想起结界中的那副场景,元玴风姿绰约,温柔浅笑,那样的谪仙一般的人儿,会洗手煮面,那么深情的眼,她的心恍惚又开始有点难受,压痛,是的,又是那种压痛,呼吸都是难受的感觉。桂宝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酸涩。
与此同时,江国皇宫内,皇帝正大发雷霆。“那襄国的丫头片子到底想干什么?公然索要我国状元,还抓了朕的孩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皇帝气得在御书房来回踱步,龙袍下摆随风飘动,一旁的太监和大臣们都低着头,噤若寒蝉。老太监战战兢兢地递上一杯茶,小声劝道:“陛下息怒,身体要紧。听闻那钧天大将军在别国也是这般行事,神出鬼没,手段了得,咱们还需从长计议。”
皇帝一把夺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水四溅:“从长计议?朕的孩子还在她手上,怎么带走的朕都未知,那些禁军是干啥吃的,她是怎么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明日她就要见林生,若林生被她带走,江国才安定几天,就把我定国之根本抢走。朕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这时,一位大臣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陛下,既然那大将军对林状元格外关注,或许咱们可以在这上头做做文章。林状元如今深陷丞相与公主的纠葛之中,已然焦头烂额,若再添上这大将军,怕是局面更加混乱。咱们不如设法让他们三方互相牵制,待时机成熟,皇子们平安回来,再一举夺回主动权。” 皇帝听了,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嗯,此计虽说冒险,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就依你所言,去安排吧。”
转头对禁军统领道:“务必保证朕的孩子平安无事,若有差池,你们都提头来见!”
禁军统领低着头郁闷,怎么把人带走我们不知道,哪里能知道几位皇子在哪,不知道在哪,这么去保平安,不如直接赐死。也低下头喏,行礼之后离开,却不知道离开之后,何去何从,在宫门口徘徊甚久。
而另一边,林生回到自已的住所,身心俱疲。刚一进门,就看见桌上堆满了各种礼物,有丞相府送来的珍贵文玩,还有公主命人送来的绫罗绸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如今在他眼里,无异于烫手山芋。林生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夜空繁星,喃喃自语:“我所求不过是在这朝堂施展抱负,为百姓谋福祉,为何如今却陷入这般困境?我该如何是好……”
白祁在墙头看着元玴,揪着九蕴道:“大帝在下凡也这般的风流倜傥啊。你快去把了药给大帝给吃了,让大帝扎扎实实的成了全身之人。”九蕴道:“你当是狗尾巴草,烂大街的东西,能说有就有,我这才跟着你一起混了下来,我这几根叶子也成全不了那功能,需得去采集啊。采集的事你又不是没做过,还得要时辰得当。这事简单,等桂宝将大帝安顿下来即可,别催催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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