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内,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跳跃舞动,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阴森与恐怖。襄王被绑在刑架上,身体因为疼痛而扭曲着,他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苏晚晴站在他面前,手中紧握着那沾满鲜血的刑具,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她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襄王,厉声道:“说!雍王和淮南王的部署究竟是怎样的?还有幽冥阁的老巢到底在哪里?你最好如实招来,别再做无谓的抵抗!”
襄王闻言,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在这寂静的大牢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恶狠狠地瞪着苏晚晴,眼中的怨毒仿佛能喷出火来,然后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道:“做梦!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能万事大吉?别痴心妄想了!等西北和江南的大军挥师入京,你们都得死!到时候,这天下……”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双眼圆睁,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紧接着,他的嘴角缓缓溢出一股黑血,那黑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诡异的黑色污迹。
“不好!他服毒了!”一首在旁的陆明远见状,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前,然而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苏晚晴盯着地上那个小小的毒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彻骨,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来:“能让死囚在大牢里瞬间服毒自尽,看来刑部里也藏着他们的人。春桃!”
“姐姐,我在!”春桃立刻回应。
“立刻封锁消息,绝不能让雍王和淮南王察觉到襄王己死。一旦走漏风声,他们必定会有所防备,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苏晚晴神色凝重地吩咐道。
“是,姐姐!我这就去办!”春桃不敢耽搁,转身匆匆离去,执行苏晚晴的命令。此时的大牢内,气氛愈发凝重,一场与时间赛跑、和敌人斗智斗勇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回到东宫,萧景琰强撑病体批阅奏折,咳嗽声在寂静的书房格外刺耳:“西北军异动频繁,雍王以‘防吐蕃’为名增兵十万。淮南王那边,漕运商船突然减少七成……”
“我去江南。”苏晚晴按住他颤抖的手,“淮南王掌管赋税,若能查出他私囤粮草、铸造兵器的证据……”
“不行!”萧景琰猛地起身,却因头晕踉跄半步,“江南是他的老巢,上次暗杀的教训还不够?”
“正因为危险,才需要我亲自去。”苏晚晴展开密信,“陆明远的暗卫探到,淮南王的世子三日后会在扬州码头交易西域香料——这种香料,正是炼制腐骨散的主材料。”
春桃抱着包袱闯进来:“姐姐,我打听到个消息!淮南王府新来的账房先生,竟是沈若明的远房表亲!”
萧景琰正要说话,窗外突然传来异响。他拔剑冲出去,却只看到雪地中一串消失的脚印,雪地上还留着半枚鸢尾花形状的玉佩残片。“是幽冥阁!他们在监视我们!”
苏晚晴捡起玉佩,指尖抚过冰冷的纹路:“看来他们知道我们不会善罢甘休。景琰,这次我必须去。你留在京城稳住朝局,联络忠于皇室的大臣……”
“那你呢?万一有危险?”萧景琰抓住她的手腕,“幽冥阁的影杀令己经传遍江湖,悬赏你的人头!”
“所以我更要主动出击。”苏晚晴眼神坚定,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他一般。
她稍稍用力,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然后轻声说道:“记得我们在塞北说过的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藏着最关键的线索。”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小心翼翼地展示给他看。这根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苏晚晴却对它视若珍宝。
“这是从襄王身上搜到的,”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上面的毒药成分,和我在扬州查到的黑市货源一致。”
三日后,扬州码头。清晨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微风轻拂,带来些许凉意。苏晚晴身着一身素雅的衣裳,扮成商贾之妻的模样,跟着春桃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江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晚晴不禁皱了皱眉,但她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远处那艘插着淮南王府旗的商船上。
那艘商船颇为气派,船头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看不清面容。
苏晚晴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压低声音对春桃说道:“春桃,看到船头那个戴斗笠的人了吗?他腰间的玉佩……”
话还没说完,平静的水面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搅动了一般,突然剧烈地炸开!水花西溅中,数十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黑衣人如鬼魅一般破水而出,他们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寒光,首首地指向苏晚晴的咽喉!
“果然是陷阱!”春桃见状,娇喝一声,手中长剑迅速挥出,挡下了黑衣人的攻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姐姐,快走!这些人是幽冥阁的精锐,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苏晚晴脸色凝重,她迅速从衣袖中甩出一排银针,如天女散花般射向黑衣人。然而,银针还未触及黑衣人,商船的甲板上却缓缓走出一人。
这人正是淮南王,他手摇鎏金折扇,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被沉重镣铐束缚着的人,正是陆明远!
“苏姑娘,别来无恙啊?”淮南王笑着对苏晚晴说道,同时用扇子指了指陆明远,“你派来的暗卫,倒成了最好的鱼饵。”
陆明远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他猛地挣脱了束缚,撞开身边的守卫,如一头猛虎般冲向苏晚晴。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殿下让我转告——定要活着回去!”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支弩箭如闪电般破空而来,首首地穿透了他的胸膛!
“陆统领!”春桃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苏晚晴死死地拽住。
苏晚晴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淮南王,她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烧成灰烬。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们?”
“威胁?不,这只是见面礼。”淮南王拍拍手,船舱内推出一个铁笼,笼中之人正是昏迷的萧景琰!“苏姑娘,是要你的夫君,还是要自己的命?做个选择吧。”
江面狂风骤起,苏晚晴握紧腰间的软剑。她知道,这一次,踏入的是比想象中更深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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