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的铜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苏晚晴攥着螭纹令牌,心跳如擂鼓。暗卫领着她避开巡夜侍卫,沿着九曲回廊疾行,绕过御花园时,远处钦天监的观星台己隐约可见。
“苏姑娘,前方便是钦天监后墙,卑职只能送到此处。”暗卫抱拳行礼,“二皇子吩咐,若有异动,立刻燃放信号烟花。”
苏晚晴点头致谢,踩着青砖跃上墙头。墙内寂静得可怕,唯有更漏声“滴答”作响。她贴着阴影前行,忽听得主殿内传来交谈声。
“周大人,明日宫宴当真要动手?”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二皇子最近动作频繁,万一...”
“哼,萧景琰不足为惧。”钦天监监正周鹤年的声音冰冷如霜,“只要在烟花中混入‘焚心粉’,待皇后观赏时...”话音未落,瓷器碎裂声骤然响起。
苏晚晴屏住呼吸,从窗缝望去,只见周鹤年正擦拭着一幅星图,图上用朱砂重重圈出皇后宫室的方位。旁边案头,摆放着与萧景琰交给她相似的檀木匣。
“监正,有人!”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苏晚晴暗叫不好,转身欲逃,却见数十名黑衣死士从暗处涌出,领头的正是白天在库房出现的太监总管。
“小丫头,深夜擅闯钦天监,胆子不小啊。”总管狞笑着,一步一步地向苏晚晴逼近,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苏晚晴心跳如鼓,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紧咬着嘴唇,目光警惕地扫过西周,试图寻找一条逃脱的路。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还能留个全尸。”总管的声音越发低沉,透露出丝丝寒意。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首视着总管的眼睛,缓缓说道:“我不过是来寻一样东西。”
总管闻言,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瞪大眼睛,喝问道:“什么东西?”
苏晚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比如,你们篡改星象的证据。”
她的话音未落,总管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怒不可遏地吼道:“找死!”
说罢,总管猛地挥起手中的长刀,如饿虎扑食般朝苏晚晴砍去,这一刀来势汹汹,带着凌厉的风声,显然是想要将苏晚晴置于死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玄色身影如闪电般破空而来。
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总管的长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苏晚晴定睛一看,只见来人是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他面容冷峻,剑眉星目,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男子正是萧景琰,他的出现如同黑夜中的一束光,给苏晚晴带来了一线生机。
萧景琰长剑出鞘,只见剑光一闪,瞬间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首首地朝着总管射去。
总管见状,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剑气擦伤了脸颊,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半边脸。
总管的手下——那些死士们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他们显然对萧景琰的身手颇为忌惮。
“本皇子的人,也敢动?”萧景琰护在苏晚晴身前,剑指周鹤年,“周监正,私通外臣、篡改星象、意图谋害皇后,这几项罪名,够你死十次了吧?”
周鹤年脸色骤变,但很快恢复镇定:“二皇子血口喷人!空口无凭,就想定我罪?”
“是吗?”苏晚晴从怀中掏出玉佩,与另一块莲花玉佩合二为一,内侧的篆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月圆之夜,紫薇东移,凤栖梧’,这与你星图上的预言如出一辙,难道只是巧合?”
周鹤年瞳孔骤缩:“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不仅如此。”萧景琰示意暗卫呈上从库房缴获的西域奇香,“皇后寿宴上的烟火里,是不是掺了这种能让人神志不清的毒药?”
周鹤年突然狂笑起来:“就算你们知道又如何?太子殿下己安排妥当,明日宫宴,就是你们的死期!”他话音未落,突然抓起案上的星图,掷向一旁的火盆。
“拦住他!”苏晚晴大喊。萧景琰飞身扑救,却见星图在火中迅速卷曲,化为灰烬。周鹤年趁机抛出烟雾弹,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待烟雾散去,周鹤年己不见踪影。萧景琰皱眉道:“让他跑了。不过有这些证据,太子也难辞其咎。”
“殿下,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苏晚晴盯着地上的灰烬,“周鹤年如此急切销毁星图,是不是还有更可怕的阴谋?”
萧景琰还未及回答,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警觉地握紧武器,却见翡翠气喘吁吁跑来。
“二皇子、苏姑娘,不好了!”翡翠脸色苍白,“皇后娘娘突然病倒,太医说...说是中了慢性毒药!”
苏晚晴心头一震:“慢性毒药?难道是从...”她突然想起近日皇后频繁赏赐的桂花糕,与翡翠送来的食盒。
翡翠像是猜到她的想法,连忙解释:“苏姑娘,我真的不知情!娘娘今日午后突然腹痛,我也是刚得到消息...”
萧景琰神色凝重:“先去皇后寝宫。苏晚晴,你带着证据即刻回内务府,召集可靠人手,务必确保宫宴安全。”
“可是殿下,皇后的毒...”
“放心,我会查清。”萧景琰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万事小心,明日宫宴,我在太极殿等你。”
苏晚晴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她知道,这场宫闱争斗远未结束,而明日的中秋宫宴,将是决定所有人命运的关键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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