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晚晴揣着怀中的字条和玉佩,在内务府的账房里反复思量。昨夜那张未写完的警告,如同一根刺扎在她心头,可翡翠多年来的帮助又让她难以全然怀疑。
正出神间,春桃急匆匆跑了进来:“姐姐!二皇子殿下宣你去书房,好像是为了沈若曦的事!”
踏入萧景琰书房时,檀香萦绕,案头堆满奏折。萧景琰一身玄色常服,眉头紧锁,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手中卷宗:“苏晚晴,沈若曦供出与太子有关,此事父皇己知晓。”
“殿下打算如何应对?”苏晚晴福身问道。
萧景琰来回踱步,眼中闪过狠厉:“太子此举意在打压于我,我岂能坐以待毙?只是...”他突然停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皇后为何会轻易放过你?她向来自护短,这次却严惩沈若曦,还宣你问话,其中定有隐情。”
苏晚晴犹豫片刻,从袖中掏出密信残片:“殿下请看,这是昨夜有人塞入门缝的,似乎在提醒我小心翡翠姑娘。可翡翠又给了我陈嬷嬷的半块玉佩,我实在...”
萧景琰接过残片,神色凝重:“翡翠是淑妃的心腹,淑妃虽表面中立,可当年她与柔妃交好...此事愈发复杂了。”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近日钦天监监正频繁出入东宫,你若有机会,务必查清他们在谋划什么。”
“可皇后娘娘告诫我,不许轻举妄动。”苏晚晴皱眉。
“皇后忌惮太子,未必不想知道真相。”萧景琰冷笑,“你只管暗中查探,若有危险,本皇子自会护你周全。”
从书房出来,苏晚晴心事重重。路过御花园时,忽听得假山后传来议论声。
“听说了吗?苏女官不仅破了蜀锦案,还牵扯出太子党羽!”
“难怪皇后娘娘今日特意赏赐了她母亲的旧物,这是要收为己用啊!”
苏晚晴脚步一顿,还未等她细想,便见柳嬷嬷急匆匆赶来:“苏姑娘!皇后娘娘召见,说是要你负责筹备中秋宫宴!”
椒房殿内,皇后手持苏晚晴呈上的宫宴方案,神色满意:“没想到你不仅会查案,操办宴席也有一套。只是这节目安排...”她指着纸上“钦天监占星舞”的字样,“为何要让钦天监参与?”
苏晚晴镇定答道:“回娘娘,中秋月圆,占星舞正应景。况且钦天监通晓星象,由他们编排,更显隆重。”她偷眼观察皇后的表情,继续道,“若娘娘觉得不妥,奴婢即刻更换。”
皇后沉吟片刻:“罢了,就依你所言。不过,钦天监监正周鹤年为人谨慎,你去传达旨意时,切莫多问不该问的。”
“奴婢明白。”
踏入钦天监时,铜壶滴漏声“滴答”作响,观星台上摆满浑天仪、圭表等器具。周鹤年白须飘飘,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她:“苏女官不在内务府当差,来我这钦天监作甚?”
“奉皇后娘娘之命,邀请大人为中秋宫宴编排占星舞。”苏晚晴将圣旨呈上,余光瞥见案头散落的星图,其中一张标注着“紫薇东移,主星晦暗”,与玉佩上的字迹隐隐呼应。
周鹤年突然猛地将星图收起:“宫宴之事,我自会安排,苏女官请回吧。”
“大人留步。”苏晚晴鼓起勇气,“听闻钦天监近日观测到异象,不知是否与...”
“天象之事,岂是你能过问的?”周鹤年厉声打断,“回去告诉皇后娘娘,若无他事,莫要派人来扰!”
被赶出钦天监后,苏晚晴心乱如麻。正低头疾走,却迎面撞上一人。抬头一看,竟是翡翠。
“这么着急,可是查到什么了?”翡翠神色如常,递来一个食盒,“娘娘赏的桂花糕,给你带了些。”
苏晚晴盯着她的眼睛,想起那张警告字条,表面却笑道:“多谢姐姐。对了,姐姐三日后可有空?御花园的桂花开得正好,想邀姐姐一同赏月。”
翡翠眼神一闪,随即笑道:“不巧,三日后我要随娘娘去温泉宫,怕是去不成了。”她拍了拍苏晚晴的手,“妹妹自己小心些,这宫里...人心难测。”
看着翡翠远去的背影,苏晚晴攥紧了食盒。她愈发确定,翡翠定知道些什么。而那即将到来的中秋宫宴,或许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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