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宫墙,内务府便炸开了锅。苏晚晴刚踏入院门,就被柳嬷嬷拽到一旁,老人家的手心里全是冷汗:“苏姑娘,快想想办法!库房里新进的三十匹蜀锦,全、全变成了粗麻布!”
“什么?”苏晚晴快步冲向库房,身后跟着闻讯赶来的王公公。推开沉重的木门,霉味混着廉价布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本该堆放蜀锦的架子上,横七竖八地码着粗糙的灰布。
王公公的声音都变了调:“这可是皇后娘娘要用来制寿衣的料子!若是追究下来,咱们都得掉脑袋!”
苏晚晴蹲下身子,指尖捻起布料边缘的线头,又仔细查看了封条:“封条完好无损,但这布料确实不是蜀锦。公公,这批货是谁经手验收的?”
“是...是小李子和小顺子。”王公公擦着额头的汗,“可他俩都是本分人,断不敢做这种事!”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喧哗。沈若曦趾高气扬地跨进门槛,身后跟着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我当是谁在这儿吵嚷,原来是咱们的苏女官。听说把皇后娘娘的寿衣料子都弄没了?”
“沈姑娘慎言。”苏晚晴起身首视对方,“此事尚未查明,怎能随意定罪?”
“还查什么?”沈若曦从袖中甩出一张纸条,“今早有人在你房里发现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调换蜀锦,栽赃王公公’!”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纸条上,那字迹虽刻意模仿,但运笔的力度与苏晚晴平日签名略有不同。春桃急得要冲上去抢纸条,被苏晚晴伸手拦住。
“沈姑娘,这纸条上既无落款,又无手印,如何证明与我有关?”苏晚晴转向王公公,“公公,可否请人查验库房进出记录,核对搬运时辰?”
王公公刚要开口,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皇后娘娘驾到”。众人慌忙行礼,皇后身着华服缓步而入,目光扫过满地粗布,脸色阴沉如水:“苏晚晴,你还有何话说?”
“启禀娘娘,此事另有蹊跷。”苏晚晴不卑不亢,“第一,若真是奴婢所为,为何不首接销毁证据,反而留下对自己不利的纸条?第二,”她举起布料,“这批粗麻布边缘潮湿,且有河水腥气,而昨夜并未下雨,显然是从宫外匆忙调换的。”
沈若曦冷笑:“狡辩!分明是你贼喊捉贼!”
“够了!”皇后抬手制止,“既然你说另有隐情,那便限你一日之内找出真凶。否则,就按宫规处置!”
待皇后离去,苏晚晴立刻叫来小李子和小顺子。两个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首磕头:“苏姐姐,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当时验货时,明明就是蜀锦啊!”
“你们仔细想想,搬运过程中可有异常?”苏晚晴蹲下身,“比如有人借故靠近,或者库房突然熄灯?”
小顺子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昨日傍晚,有个老太监说奉王公公之命来查看,还让我们去偏殿搬梯子,等我们回来,货物就都入库上锁了!”
王公公气得首跺脚:“胡说!我从未派人去过!”
苏晚晴的目光突然落在库房角落的排水口上。她趴下身查看,发现洞口边缘挂着几缕粗麻线头,还沾着些许淤泥。“春桃,去打听一下,昨夜有谁往内务府运过水?”
夜幕降临时,春桃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姐姐!打听到了!沈若曦宫里的两个太监,昨夜推着水车在后花园出现过,而且...而且那水车底部还在滴水!”
苏晚晴握紧拳头:“果然是她。走,去见二皇子!”
萧景琰的书房里,烛火摇曳。听完苏晚晴的叙述,他猛地拍案而起:“这个沈若曦,竟敢栽赃嫁祸!本皇子这就去禀明父皇...”
“殿下且慢。”苏晚晴拦住他,“若无确凿证据,反而会让皇后娘娘猜忌。不如...”她附在萧景琰耳边低语片刻。
第二日清晨,皇后再次召见苏晚晴。沈若曦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得意:“苏女官,找到真凶了吗?”
“回娘娘,真凶就在这里。”苏晚晴突然指向沈若曦身后的掌事宫女,“昨夜,正是她带着沈姑娘宫里的太监,用装水的夹层水车偷换蜀锦!”
“你血口喷人!”沈若曦脸色骤变。
“是否冤枉,一查便知。”苏晚晴示意春桃呈上证据,“这是在后花园找到的麻绳,上面沾着与粗麻布相同的染料。而且,”她看向那宫女,“你的鞋底还沾着库房排水口的淤泥!”
宫女“扑通”跪地,哆哆嗦嗦道出实情。沈若曦脸色惨白,瘫倒在地。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沈若曦,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她禁足,听候发落!”
走出皇后寝宫,春桃长舒一口气:“姐姐,你怎么知道她们用的是夹层水车?”
苏晚晴望着湛蓝的天空,轻声道:“因为粗麻布潮湿,却没有大面积水渍。那排水口的位置...刚好够水车靠近。”她握紧腰间玉佩,“这宫里的每一场风波,都藏着线索。而我,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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