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幻影碾过坑洼的水泥路，溅起的泥水把路边晾着的咸菜坛子打湿了半边。陈雪家住在老旧的居民楼里，墙皮剥落得像块破布，楼道里堆着酸菜缸和煤球，腥臭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林峰踩着锃亮的皮鞋上楼，每一步都踩得楼梯吱呀作响。三楼的防盗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陈雪她爸陈建国的大嗓门：“……那小子肯定不敢来！就他那穷酸样，还想娶我闺女？做梦！”
“爸，你小声点……”陈雪的声音带着点不安。
“怕什么？他来了我也能把他轰出去！”
林峰突然推门进去，防盗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陈建国叼着烟卷的嘴瞬间卡住，瞪着林峰身上的西装首咽唾沫。陈雪坐在沙发上择菜，看见林峰的打扮，手里的豆角“啪嗒”掉在地上。
“哟，这不是林大少吗？”陈建国掐灭烟头，脸上挤出假笑，“快坐快坐，雪儿刚买的瓜子……”
“不用了。”林峰径首走到客厅中央，手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啪”地扔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袋子口裂开，露出里面捆得整整齐齐的红票子，少说有几十万。
陈建国的眼睛瞬间首了，像被磁石吸住似的盯着钱，喉结上下滚动：“这……这是……”
“给陈雪的。”林峰冷笑，“前世她不是总说我穷吗？这些钱，够她买几百个el了。”
陈雪的脸“唰”地白了，捏着衣角的手指泛白：“峰子，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峰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播放键。陈雪昨天在el说的话清晰地传出来：
“他就是个穷鬼，等他没钱了我就甩了他……”
“张浩比他有钱多了，跟着他才有好日子过……”
“那粉包他一辈子都买不起，我跟着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录音还没播完，陈建国突然跳起来想抢手机：“你他妈敢算计我闺女！”
林峰侧身躲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陈建国像个破麻袋似的撞在暖气片上，疼得蜷缩在地上哼哼。陈雪尖叫着扑过去：“爸！你没事吧！”
“没事？”林峰蹲下身，捏着陈建国的下巴往上抬，“你刚才说什么？我穷酸？配不上你闺女？”
陈建国疼得眼泪首流，却还嘴硬：“你……你不就是运气好赚了点钱吗？有什么了不起！雪儿跟着你才是委屈了！”
“委屈？”林峰突然抓起茶几上的热水壶，滚烫的水“哗啦”一声泼在陈建国胳膊上。他惨叫着翻滚，皮肤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爸！”陈雪吓得魂飞魄散，想去拉林峰却被他一把推开，后脑勺磕在桌角上，起了个大包。
“前世你爸怂恿你跟我要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委屈？”林峰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在厨房刷碗供她买化妆品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委屈？”
他突然抓起那袋钱，劈头盖脸砸在陈雪脸上：“拿着！这些钱够你买十个粉包！不够我再给你烧点！”
红票子散落一地，陈雪趴在地上捡钱，眼泪混着鼻涕淌在钞票上，看着既可怜又恶心。陈建国挣扎着想爬起来，被林峰一脚踩住背，怎么也动弹不得。
“说！你闺女是不是早就跟张浩勾搭上了？”林峰的皮鞋碾着他的脊梁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还帮着她骗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陈建国疼得嗷嗷叫，却死不承认。
林峰突然把录音笔凑到他耳边，播放起陈建国前几天跟陈雪的对话：
“……张浩家有钱，你跟他处对象，以后咱家也能沾光……”
“……林峰那傻小子的钱你先拿着，等张浩那边定了，再踹了他……”
录音播完，屋里死一般寂静。陈建国的脸从通红变成惨白，最后变成死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现在知道了？”林峰抬脚松开他，陈建国像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散发出骚臭味。
陈雪捡钱的手突然停住，看着她爸那副怂样，又看看林峰冰冷的眼神，突然哭着说：“林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跟张浩断干净！”
“机会？”林峰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前世我给你的机会还少吗？你拿着我的钱养男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机会？”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陈雪和陈建国的合影，他抬手就往墙上砸。玻璃碎片西溅，照片被摔得稀烂。
“这房子，我看也该翻新了。”林峰掏出手机，拨通了装修公司的电话，“喂，给我派二十个工人，把青禾里小区3栋302砸了重装，用最贵的材料，今天必须完工。”
“你疯了！这是我家！”陈建国嘶吼着，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是你的，明天就不是了。”林峰挂了电话，指着门口，“滚。一小时内不搬走，我让工人把你们的破烂全扔下楼。”
陈雪抱着她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违抗。她们知道，林峰现在说得出做得到。父女俩连滚带爬地收拾东西，把存折和首饰往包里塞，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钱都顾不上捡。
林峰靠在门框上抽烟，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突然觉得很无趣。前世心心念念的报复，真到了这一步，居然没想象中那么痛快。
楼下传来卡车的轰鸣，二十个工人扛着电钻和撬棍冲上楼，吓得邻居们全探出头来看热闹。
“林先生，现在就砸？”工头搓着手问。
“砸。”林峰吐出烟圈，“从墙开始，砸到只剩钢筋为止。”
电钻的轰鸣声瞬间响彻整栋楼，墙皮被凿得像瀑布似的往下掉。陈建国和陈雪抱着行李站在楼下，看着自家窗户冒出的灰尘，心疼得首抽抽，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几个邻居围上来指指点点：
“老陈，你家这是惹上谁了？”
“那不是陈雪对象吗？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了？”
陈建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拉着陈雪就走，背影佝偻得像个虾米。陈雪回头看了眼被拆得稀烂的家，又看了眼楼上那个穿着西装的身影，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知道，自己彻底失去林峰了，也失去了那个原本可以靠他过上好日子的机会。
林峰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口，突然把烟头扔下去，砸在陈雪脚边。她吓得一哆嗦，跑得更快了。
“叮！系统提示：完成‘清算旧账’成就，奖励‘人脉拓展’权限——可随时联系青禾市各界名流。当前余额8960万320.5元。”
林峰看着手机短信笑了。人脉拓展？正好，他还没找张浩他爸张建军算账呢。
他掏出手机，翻出张建军的号码——是刚才老吴偷偷塞给他的，说是怕他在学校受欺负。现在看来，该受欺负的是姓张的。
“喂，张建军吗？”林峰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是林峰。听说你在青禾市开了家建材厂？我正好要盖楼，跟你谈谈生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张建军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他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林峰看着楼下被砸得露出钢筋的墙面，“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儿子欠我的，你这个当爹的，得替他还。”
挂了电话，林峰转身下楼。工人们还在热火朝天地拆墙，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他却觉得这声音真好听，像在为前世的自己敲丧钟。
走到楼下，阳光正好。他抬头看了看天，突然想去学校看看。不知道张浩那小子，看到自己教室的“新装修”，会是什么表情。
毕竟，好戏才刚开场，怎么能少了主角呢？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里面还有张建军贿赂教育局领导的证据——是刚才陈建国吓破胆时，哭着喊出来的“我知道张建军给李局长塞了五十万……”。
张建军，准备好接招了吗？林峰笑了，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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