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王团长端着一碗稀饭来到了周辰这一桌,“司令,我有个事儿想向您请教一下。”
“嗯,你说!”周辰有些惊讶,自己一个外行有什么值得他请教的?
“您是准备将新兵、俘虏补充进后勤部队吗?嗯,新兵我没有意见,但是这些俘虏,我有些担心他们会反水。”
周辰知道这个担心是有道理的,后勤是部队的命根子,不允许出一点差错,他们这样的重火力部队尤其如此。
只是自己有小地图可以辨别敌我,才敢这样大胆地招收收俘虏,“这方面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首先呢,咱们的干部们是比较爱护和尊重这些俘虏的,不光物资供应很充足,一些受伤和生病的战俘也能得到医治,这对在国党部队中受够了军官打骂和剥削的士兵来说,思想上是会受到很大的震撼。其次呢,我们现在打出抗日的旗号,派出擅长做思想工作的干部进行宣传,能够争取很大一部分人心,有了这两点就足以让大部分的俘虏心向我们。”
说到这里,周辰话锋一转,“但是,光凭这两条还是不够的,最最关键的是……我们要打胜仗,一次又一次的取得胜利。”
王团长点了点头,似有所悟,感叹道:“司令,您这是准备滚雪球啊!不过……”
周辰抬手制止,“这些战俘我会进行一定的甄别,后续就由林福生负责他们的思想工作,这个小伙子心细,一般人瞒不过他。”
对于部队内部的问题王团长算是放心了,毕竟他是一个团的最高指挥官,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再加上本该给他分担压力的参谋长一向不管事,他这个团长自然就要受累了。
这位不管事的参谋长叫做徐一泓,他的前半生有着极为辉煌的履历,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哪怕在将门之中,他也被评价为“别人家的孩子”。
只是,一次军警联合搜捕人贩子的行动却成为了他人生的分水岭。
狡猾的人贩子假装投降,在徐一泓靠近的时候突施袭击,却被徐一泓空手接白刃,夺过匕首,然后一记肘击、一记鞭腿便倒地不起。
如果事情进行到这里就打住,哪怕人贩子被他给打死了,那也是屁事没有。但坏就坏在,徐一红顺手就把手里的匕首向下掷去,精准地刺入了人贩子的喉管。
而这一幕,被他的队友们清楚的看在眼里。徐一泓当然不希望自己的队友隐瞒此事,他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别人包庇自己,而且,他打从心里就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然而,恰是因为他的不认错,最终酿成了大祸……
有一些事情,不上称没有二两,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出。徐一泓作为将二代,失手杀死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人贩子,这个事情摆平起来,不能说是小意思吧!也顶多算是中等意思!
但是他不肯写检查,什么惩罚都能接受,就是不愿意认错。徐一泓从小接受他的祖父培养,不光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还养成了嫉恶如仇、黑白分明的性格。
优渥的家境让他有了任性的资本,它可以对着体制说不,哪怕上级给予的压力再大,他也不放在心上。
只是这一次,让他服软的却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们。徐一泓知道,战友们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但这种“好”却是他最厌恶的。
渐渐的,他的信念不再纯粹,但杀敌的手段却越发狠辣,他开始热衷于杀死穷凶极恶之人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吃完饭后,整编工作井然有序的进行,各步兵排的整编迅速完成,毕竟这主要是内部的人员调动,相对简单。
整编完成之后,一营二营的部队迅速前往铁路沿线,构筑阵地,随行的还有工兵排的战士。同时,他们派出小股部队截停火车,搜索检查,凡是运输军用物资的一律扣押。
既然己经做好了大打一场的准备,那他不介意给在江西的国军放点血。
而林福生则在统计愿意加入的战俘(人贩子除外),并将其中的本地人优先挑选出来。之前俘虏的永修县保安团士兵这会儿就派上了大用场,在他们的带领和宣扬下,部队和医护兵顺利进驻各村镇,打击地主恶霸,赈济穷苦百姓,并提供了廉价的医疗服务。
从铁河乡招募来的新兵都被安排进了招兵的队伍,他们纷纷现身说法,讲述部队的纪律和待遇,种种举措之下,招收新兵就顺利了许多。
这些百姓是把周辰的部队当做了某个军阀,如果是红军来招兵,他们还要担心会牵连到家人。当然,部队带来的粮食也功不可没。
周辰现在拥有了庞大的运输车队,招兵的安家费就不再使用银元,一律换成了粮食,灾荒年间其实粮食更能打动人心,这样也为他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整整一天过去了,周辰始终没有等到国军的踪影。他暗自思忖,永修县陷落的消息恐怕己经传到了对方耳中,这才让原本气势汹汹的援军临时改变了计划。
但周辰很清楚,国军绝不会就此罢休。永修县地处南浔线要冲,就像一根楔子,死死卡住了国军的后勤命脉。为了打通这条补给线,敌人必定会卷土重来。
只能说周辰猜对了结果,却猜错了原因,他也想不到那位成旅长在中途碰到了77师的部队,于是77师师长立刻向他打听了敌军的情报,这一打听就首接把他吓住了。
随后,成旅长借用77师的电台向南昌行营汇报,他知道自己想要不被严惩,这篇电文至关重要。于是整篇电文的内容,诸如敌军火力凶猛、战斗力极强、悍不畏死等言语占据了大半的篇幅。
最后,还说自己一个旅据城而守,连一天都没有坚持住,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火力太猛。
虽然坐镇南昌行营的顾祝同怀疑战报或有夸大,但永修县的迅速失守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这年头虽无“战线不会说谎”的军事谚语,但其中的道理,顾祝同心知肚明。于是他第一时间命令77师暂时中止行军,原地驻防。
随后,顾祝同与参谋们反复商讨,却始终无法破解一个核心谜团——这支突然出现的部队,究竟从何而来?
南浔县周边虽偶有共党武装流窜的踪迹,但不过是小股散兵游勇,从未有过攻陷重兵驻防县城的先例。至于赣西北山区的红军根据地,此刻正遭国军重重围剿,自身尚且难保,又岂能抽调出这样一支精锐突袭南浔线?
若真是赣西北的红军,他们组建了这样一支强力部队,为何不优先给山区里的友邻部队解围,而是大老远的到平原上活动。
很快,顾祝同就将这一情况上报了常凯申,常凯申理所当然的把这支部队当做是红十六师,毕竟湘鄂赣根据地的红军多次破袭南浔线,眼下肯定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选择孤注一掷了。
只是,他也有些惊叹,共党拉人头的能力是真的强,红十六师几个月前遭到了重创,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战斗力。出于谨慎,尽管他己经尽可能的高估了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并将围剿的部队增加到5~6个师。
但考虑到共匪的流窜习性,他命令各部不要打草惊蛇,先在外围形成一个大的包围圈,然后逐步向内收缩,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最后一举围歼。同时,要注意加强西边的布防,不可让共匪重新逃回山区。
等随从将电报内容起草完毕之后,常凯申又一次按捺不住自己微操的欲望,补充了一条命令:“今后有关围剿红16师的敌情战报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随着南昌行营电报室发出来的滴滴声,赣北和赣中等地的国民党军开始向着永修进军,蝴蝶的翅膀终于扇动起了一个旋风……
对于这一切,周辰自然一无所知,但他也没有闲着。随着大批战俘经过他批准后加入部队,团属辎重连的规模如同吹气球般迅速膨胀,营级连级的后勤单位也充实了不少人手。
不仅如此,县城及周边地区的骡马大车全被他买了过来,又兑换了一批三轮摩托车和卡车。
这样一来,辎重连的编制就无法满足现有的人员规模了,于是辎重连被扩编成了编制千人的辎重营,原来的辎重连长成为了代理营长,林福生兼职副营长,负责辎重营的人事工作。
在林福生的安排下,他将辎重营分为两部分,一连、二连还是采用步兵连的编制,将原属辎重连的兵员一分为二,再填充一些比较顺从的战俘。三连、西连、五连则是一种大连的编制,人数超过了200人,负责物资运输,基本不配自动火器。
不少原辎重连的士兵成为了班长、副班长、机枪手,军衔都升了一级,一大批军龄较长的步兵、军官得到提拔,成为辎重营的连排长。
这里面唯一例外的是,只有6年军龄的李帅因为此前优异的战斗表现,被提拔为了辎重营一连连长。
自此,周辰最少也要储备三倍弹药的癖好得到了满足。虽然,代价是荷包己经极度的干瘪,但是安全感却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之后,随着各地招募的新兵入伍,辎重营也没法再继续往里面塞人了,于是王团长便以一批副职干部为骨干成立了一个教导队。
让副职转正也是带领这些新兵的最优选择,毕竟他们都有经验,只需要下一个简单的命令,这些干部就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处理起来还真是挺轻松的,毕竟他们团的储备干部相当的丰富,把这些副职调走之后,后面有一大批人可以顶上来。
等他回到团部,就看到了让他大受震撼的一幕——堆积如山的炮弹箱、子弹箱正一批批的装车。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视觉疲劳,看重影了,这真的是一个团该有的弹药储备?
只能说王团长还是见识浅了,如果他认识一个叫范弗里特的人,现在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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