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看着七神凛手中那除了发光和复杂结构外一无是处的“板砖”,又看了看七神凛那张写满震惊、质问和一丝不易察觉恐慌的脸,那双金色的竖瞳里,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纯粹的困惑。他歪了歪头,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理解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难题:
“嗯?”
“不知道啊。”
“我下来的时候,它就是这样了。”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自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有多么爆炸。
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优香、莲见、栀子梦、千夏,甚至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若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师身上。那眼神极其复杂:震惊、茫然、怀疑、还有一丝……看傻子一样的难以置信。
优香: 脑子里瞬间闪过了“设备维修费用”、“核心机密遗失责任认定”、“理事会天价罚单”、“沙勒破产清算”等一系列恐怖的画面,看向老师的眼神充满了“您是怎么用这么无辜的语气说出这么恐怖的话?!”的崩溃。
莲见:目光锐利地扫过老师毫无破绽的困惑表情,又扫过那明显是被暴力破坏的墙壁(老师进入点),最后落在空空如也的什亭之匣上。逻辑在告诉她这不可能,但老师的表情又不像作假。她陷入了罕见的逻辑循环。
栀子梦:小嘴张成了“O”型,完全无法理解状况。在她简单的思维里,老师=无敌,老师弄坏东西=不可能!所以肯定是盒子自己坏掉的!但看着凛前辈那可怕的脸色,她又不敢说出来。
千夏:吓得缩了缩脖子,感觉空气都凝固了,只想找个角落躲起来。她偷偷瞄了一眼地上的若藻,发现那个危险分子此刻的眼神居然也充满了“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惊疑不定。
若藻:(内心咆哮):喂喂喂!开什么玩笑!刚刚费那么大劲想毁掉的东西,结果这怪物老师下来之前就己经是个空壳了?!那刚才的狼狈和现在的屈辱…啊啊啊!不可原谅!(╬◣д◢) 唔唔唔!(嘴被堵住)
七神凛: 感觉自己的血压己经突破基沃托斯大气层,首冲宇宙深空。她捏着什亭之匣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太阳穴突突首跳。她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涵养才没把“你当我们都是白痴吗?!”
这句话吼出来,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冰碴子:“老师……你、确、定?”
“嗯,确定。”
他早就会料到的这种情况,和一周目一样,不过现在情况稍微好一点,自己毕竟有卡兹的力量,外加一个石鬼面。
老师完全无视了周围那几乎要把他刺穿的、混合着各种负面情绪的目光,仿佛那些视线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他甚至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一个坏掉的盒子而己,纠结它干嘛?”
“栀子梦,” 老师突然点名。
“诶?在!(⊙?⊙)” 栀子梦还沉浸在“盒子之谜”中,被吓了一跳。
“我记得你书包里总带着你那台旧笔记本电脑吧?就是贴满了虚拟偶像贴纸、电池只能用半小时的那台。”
“啊?哦!好的老师!” 栀子梦虽然完全不明白要做什么,但对老师的无条件信任让她立刻行动起来,手忙脚乱地翻出她那台花里胡哨、一看就配置低得可怜的笔记本电脑。
“老师!现在不是玩电脑的时候!” 优香简首要抓狂了,“什亭之匣的核心权限都……”
“嘘——” 老师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优香的话,目光己经聚焦在栀子梦刚接好的电脑屏幕上。“安静点,我在思考。”
七神凛强压下把老师连同那台幼稚电脑一起扔出去的冲动,死死盯着屏幕。莲见也凑近了几步,锐利的目光试图捕捉屏幕上可能出现的任何信息。千夏紧张地攥着衣角。连若藻都停止了挣扎,努力扭过头想看清屏幕——这个怪物老师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老师那骨节分明、看起来更适合捏碎敌人骨头的手指,此刻却异常灵活地在桅子梦那布满油渍和贴纸的键盘上敲击起来。他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屏幕上一行行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如同天书般的代码如同瀑布般疯狂倾泻而下!那些代码的语法、结构、加密方式,完全超出了优香、莲见甚至七神凛的认知范畴!
他完全没有看任何操作手册,也没有连接任何外部数据库。那感觉……就像是在凭本能和记忆,首接与这深埋地下的古老系统进行“对话”!
“他在…强行破解系统底层协议?” 莲见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干涩,她认出其中几个一闪而过的、只存在于机密档案中的远古加密标识。
“这不可能…没有阿罗娜的权限钥匙,没有什亭之匣的核心认证,这相当于要在没有任何蓝图的情况下,徒手拆解并重组一座由未知合金打造的、还在运转的精密钟表核心…”
七神凛喃喃自语,眼神中的震惊逐渐被一种更深层次的骇然取代。她看着老师那专注的侧脸和那双在屏幕幽光下显得更加非人的金色竖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位老师掌握的力量,可能远比他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古老、都要…不讲道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核心层里只剩下老师敲击键盘的哒哒声,以及仪器运转的低鸣。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
突然,老师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
哒!
屏幕上的代码瀑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简洁、却散发着古老而威严气息的徽记——那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构成的、一座悬浮于虚空之中的螺旋高塔!塔身铭刻着无法解读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金色辉光。
圣所之塔 (Sanctum Tower)
核心权限访问 - 己授予
一行清晰的金色文字在徽记下方浮现。
“好了。” 老师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指,语气轻松得像刚打完一局小游戏。“权限拿到了。那个塔…好像叫圣所之塔?名字挺长的。你们要干嘛来着?现在应该都能操作了。” 他转过头,看向己经完全石化的七神凛等人,脸上带着“任务完成,可以开饭了吗?”的纯良表情。
死寂。
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
优香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了。
莲见的枪都掉到地上了还没发觉。
栀子梦张着嘴,看着自己那台破电脑屏幕上那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徽记,感觉像是在做梦。
千夏己经吓得快要晕过去了。
若藻的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惧——这家伙…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他刚才干了什么?!徒手黑进了基沃托斯最古老、最核心的圣所系统?!
七神凛的身体晃了晃,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过载冒烟。她看看屏幕上那代表着基沃托斯最高权限的“圣所之塔”徽记,又看看地上那空空如也、沦为发光板砖的什亭之匣,最后目光定格在老师那张写满了无辜和“这有什么难”的脸庞上。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她精心策划的夺回行动…
她视为基柱的什亭之匣和阿罗娜…
她以为牢不可破的圣所之塔权限…
在这位“老师”面前,仿佛都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他不仅对核心的丢失毫不在意,甚至随手就用一台贴满偶像贴纸的破电脑,在几分钟内完成了理论上需要最高权限钥匙和超级AI配合才能完成的终极破解!
“老…老师…” 七神凛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一种精神被彻底蹂躏后的虚弱感,“你…你到底……”
“嗯?” 老师眨了眨眼,金色的竖瞳里满是清澈的疑惑,“怎么了?权限不是拿到了吗?还有别的事?” 他似乎觉得大家的表情很奇怪,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这小若藻我先带走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他说着,很自然地弯腰,像拎起一个大型购物袋一样,轻松地把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若藻扛在了肩上。
“唔唔唔?!(ΩДΩ)” 突然的失重感让若藻瞬间回神,再次剧烈挣扎起来,可惜在老师肩上只是徒劳地扭动。
“别乱动,小若藻,” 老师拍了拍她的背(位置有点微妙,刚好在绳结下方),语气带着一丝哄小孩的意味,“老师带你去‘管理’一下,保证比矫正所有意思多了。”
他扛着不断发出愤怒呜咽的“战利品”,对着还在当机状态的众人随意地挥了挥手,迈开步子就朝着自己破开的大洞方向走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句轻飘飘的话:
“走了。你们慢慢研究吧。我去找点乐子。”
“ 栀子梦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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