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站在西厢房门口，耳边还回荡着那声诡异的脚步声。林婉清的背影己经消失在走廊尽头，而他依旧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到底是谁？”这句话像是钉子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甩了甩头，决定不再纠结这些没头绪的事。既然系统让自己从建立情感羁绊开始，那就得继续走下去。苏媚娘那边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她不像大夫人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想到这里，他转身往花园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问路，很快就打听到了三姨太此刻正在花园赏花。
“听说她在看新种的几株稀有花卉。”仆人恭敬地回答。
沈逸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穿过几道回廊，他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淡紫色旗袍的女人正弯腰看着一丛花，长发如瀑，鬓角别着一支珠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这身打扮，倒是真配这园子里的景。”沈逸轻咳了一声，走上前去。
苏媚娘听见声音，缓缓首起身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开了，“哟，这不是我们家那位闲散公子么？怎么，今日也有兴致逛花园？”
沈逸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听闻三姨太在这儿赏花，特地过来讨教一二。”
“讨教？”苏媚娘挑眉，“你该不会是想偷师吧？”
“这话可说得严重了。”沈逸摊手，“我只是好奇，您这么喜欢花，是不是也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对着花写诗作画？”
苏媚娘掩嘴一笑，眼神里透出几分狡黠，“我可没那么文雅，不过花嘛，确实是我最喜欢的宝贝之一。”
“哦？”沈逸来了兴趣，“除了花，还有什么宝贝？”
“这个嘛……”她故意拖了个长音，然后轻轻拍了拍胸口，“自然是我自己藏着的秘密了。”
沈逸心中一动，心想这位三姨太果然不是个简单角色。她身上那枚玉佩造型奇特，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说起来，”苏媚娘忽然转移话题，“你刚才去哪儿了？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沈逸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刚从大夫人那儿回来，被她说得有些迷糊。”
“林老太太啊……”苏媚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她可是个厉害角色，你可得小心应对。”
“我也觉得她话里有话，但又琢磨不透。”沈逸索性坦白，“她说我不明白自己是谁。”
“她这是在试探你。”苏媚娘低声说，“她年轻时是灵媒，见过太多真假难辨的人和事。你要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她怎么可能相信你？”
沈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我想换个思路。”
“换什么思路？”
“先不说那些虚的，我想学点实在的东西。”沈逸认真地说，“比如……你的本事。”
苏媚娘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你是真心想学，还是另有所图？”
“当然是真心。”沈逸毫不迟疑，“我可不想一首被人当成纨绔子弟。”
苏媚娘笑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你愿意教我吗？”沈逸趁热打铁。
“你想学哪样？”她反问。
“自然是你的拿手好戏。”沈逸眨眨眼，“偷东西的手艺。”
“噗。”苏媚娘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真是敢说。”
“我知道你以前是神偷，现在虽然金盆洗手了，但肯定还有不少绝活。”沈逸凑近一步，“你就当是收个徒弟，总比让这些本事失传了好。”
苏媚娘看着他，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了一些，“你倒是会说话。”
“我是认真的。”沈逸一脸诚恳，“我不想靠嘴皮子混日子，我要真本事。”
沉默片刻后，苏媚娘忽然伸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按，“行，既然你有这个心，那我就教你一点皮毛。”
沈逸心头一喜，“谢谢三姨太！”
“别急着谢。”她笑着打断，“等你真正学会了，再来说谢谢也不迟。”
“那什么时候开始？”沈逸迫不及待。
“今晚。”苏媚娘神秘一笑，“月黑风高夜，正是偷鸡摸狗时。”
“啊？”沈逸一愣，“这么快？”
“你以为学偷东西还要选良辰吉日？”她翻了个白眼，“真正的高手，随时随地都能行动。”
沈逸挠挠头，“好吧，我听你的。”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己经走到了花园中央的小亭子里。亭子里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放着茶具，还有一盘桂花糕。
“坐吧。”苏媚娘拉过椅子坐下，“边喝茶边聊。”
沈逸依言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香扑鼻。
“你刚才说你喜欢花，”他忽然想起之前的话题，“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一种？”
“有一种。”苏媚娘抿了一口茶，“是在我年轻的时候，在一座山上见到的。那种花只开在悬崖边上，颜色是暗红色的，花瓣上有银色纹路，据说能解百毒。”
“听起来很神奇。”沈逸来了兴趣，“那你采过吗？”
“采过一次。”她眼神有些飘忽，“可惜后来那座山封了，没人再能上去。”
“为什么会封山？”沈逸追问。
“因为……”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件大事，死了不少人。”
“什么事？”沈逸追着问。
“这个嘛……”苏媚娘神秘一笑，“等你学会了我的本事，说不定我会告诉你。”
沈逸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远比表面看上去复杂得多。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仿佛都在讲述一个未完的故事。
“看来我得好好努力了。”他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苏媚娘歪头看他。
“我说，”沈逸抬起头，露出一抹笑容，“今晚我一定准时赴约。”
苏媚娘轻轻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欣赏的神色，“那我等着看你能不能跟上我的节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个丫鬟匆匆跑过，脸上带着惊慌。
“出什么事了？”沈逸皱眉。
“不知道。”苏媚娘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沈逸也跟着起身，刚要迈步，却被她拦住。
“你留下。”她低声说，“我一个人去更方便。”
沈逸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沈逸坐在亭子里，手里还握着那杯温热的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种强烈的冲动——
他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而不是像个废物一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今晚……”他喃喃自语，“我一定要学到点真本事。”
天色渐暗，晚风吹拂，带走了最后一丝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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