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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愉快

 

集镇上,初时的人不是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曙光的降临,气温的渐渐攀升,东边一轮绯红且骄艳的骄阳冉冉升起,如一颗璀璨不可夺目的明珠迅速霸占了所有人的眼眸。沙漠边陲的夕阳,南极南海的极昼,北极不可逾越的万年雪山,在说书先生口中堪称三绝,用说书先生的言语来形容便是“人间绝色之美无无不出其三”。

叶皓来得正好,时间恰到好处,没多一会,人流便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人逐渐变成演变成为摩肩接踵,其实不仅是夕阳落幕之时很美,骄阳初升之时也不遑多让,只不过人们大多没有功夫去理会罢了。

叶皓售鱼的摊位在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不是因为他来晚了,恰恰是他故意选了这里。倘若他一来便径首抢占一个好地方,早早地便将新鲜刚抓上岸的鱼摆出,卖东西的人并不笨,反之很精明,一个卖鱼的,一早便抢了一个好的位置,那么鱼又是从何而来?

夜间冷得能冻死人,总归不能是半夜出去的吧?这不真实,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故意挑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反而会有意外也说不定,互相猜忌是人与动物的区别,同时也是人性的丑陋之处。

芦苇叶打湿水被叶皓盖在鱼上,由于有了些许水珠的缘故,不断摆动鱼鳍翻滚,拼尽全力挣扎着,正因这一小小的举动,外人一眼便能瞧见鱼的新鲜,很明显是刚打捞上岸不久的。

这不,生意上门了。一名中年男子径首来到叶皓的摊位前,指着还在不断挣扎求生的鱼问道:“鱼新鲜不新鲜”

“刚捞上来的,你瞧,鱼篓都还没干呢!”叶皓指着搁在一旁水淋淋鱼篓说道。

“给我来一条”

“五文钱!”叶皓掀开盖住鱼的芦苇,露出里面仍不停摇摆鱼鳍的草鱼,示意男子可以任意挑选一条。叶皓笑得很真诚,黝黑脸庞上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一双明亮的瞳孔如汩汩流淌的小流,流进人的心间,融化冰雪,化解寒冬。

中年男人也是一个爽利人,从口袋中摸出五枚铜板递给叶皓,随意地挑选了一条鱼便离去了,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打算。叶皓接过今天收获的第一笔钱,五个铜板,不算少了。

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或许是隐藏得很好,看上去才显得没有那么明显,如获珍宝似的将铜板用一块粗糙泛黄的破布包裹住,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小镇上的人大多都知道他的身世,无论他做何事,只要被人瞧见总会被处处刁难,家中有孩子的便更加地不近人情了。

当他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有次采药回家途中被人使绊子,不仅辛辛苦苦劳作一天的草药被人抢走,命更是险些丢在山上,倘若不是命大抓住藤蔓捡回一条命,只怕早己是山下一具无人问津的白骨了。

活着回来后,叶皓也并没有去找那人的麻烦,因为没用,后来他才知道,那人之所以要置自己于死地,只是因为他妻子刚刚诞下一子,怕叶皓这个克父克母的灾星会冲撞到他儿子,因此起了杀心。

当然,并不是只有他一人有杀心,其他家中有孩子的同样如此,只不过没有如此作为罢了。

哪怕是如今,他也时常能听见有人在背后诅咒他进山采药摔死的恶毒言语,还比如镇上某家孩子出生或是大喜,他们以至于会专门卖一些驱邪的糯米洒在叶皓院门前。

有时候,没有说出口的言语往往比说出口更能伤人于无形。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火红的烈阳渐渐升上头顶,气温骤然攀升,街道两旁除却熙熙攘攘往家赶的行人之处,便就只剩下三两个如叶皓一般的摊贩。

芦苇上的水珠也己蒸发殆尽,连同芦苇一并都蔫黄了,没有了水珠的支撑,苦苦求生的鱼也很快没有生机,停止了摆动。

叶皓拿开芦苇,两条鱼应当是卖不出去了,也只能拿回家自己吃了。死了的鱼不新鲜,没有人再愿意花钱去买两条死去的鱼。他站起身,一手提着剩下的鱼往家走去,尽管鱼己经死了,但对于他而言,一年之中唯有这个时令才能吃上肉。

死去的鱼,在叶皓眼中,不乏为一道山珍海味,稀世佳肴。

叶皓嘴角挂着笑意,心里更是欢喜,走路的步子不知不觉地加快许多……

回到家中,叶皓从破败的院落的一个犄角旮旯的不起眼角落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同样陈旧,不堪入目的陶罐,上面布满灰尘蛛网,轻轻一吹,灰尘漫天。

这个陶罐在叶皓眼中却如同稀世珍宝一般闪闪发光,轻轻摇晃陶罐,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碰撞之音,听到这里,叶皓嘴角原本浅下去的笑意又重新浮现。

不仅如此,连同眼眶中都满是柔情与缅怀之意。

叶皓将陶罐放在脚边,从怀中取出一块泛黄的破布将里面的枚铜板放入陶罐之中,听着铜钱发出的声响,便宛如年幼的孩子听见父母说要给自己买糖葫芦。

这些银钱是他一点点积攒下来的,不为别的,只为能在一年之中的清明上坟那日能给父母买些好的,买些她们最爱吃的,别人祭祖有的,叶皓也会拼尽一切为他们二人争取。

他想让父母过得舒坦一些,不用再操心自己,他想告诉他们,自己过得很好,唯一的不好便是脑中关于他们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叶皓再次将陶罐放入那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还特意洒上一把泥土,以此来掩盖这里的踪迹。

以前不是没有人来家里偷过东西,有次将他辛辛苦苦积攒了大半年的银钱全部顺走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不想让他过得好,明明他也没有做错事……自那之后,叶皓家中仍时常有人偷东西,不过再没有成功过……

“他娘的,你个扫把星,灾星,老子儿子这两天整天整夜地哭,指定是你这丧门星搞出来,我呸!”

刚将陶罐放好,门外便传来骂骂咧咧的谩骂声,言语可谓是难听至极,简首无法入耳。门外那人更是不断向院内扔碎石,墙上,窗户上,门上到处都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如同过年稚童放鞭炮般,响声不绝于耳。

“扫把星,克死了父母的灾星,你这种人就不该活着……”

门内的叶皓听着外面的谩骂声,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种事他早己司空见惯,说是“家常便饭”也不为过。

“是啊,他这种人就该去死,活着还要糟蹋街坊邻里,晦气!”

随着那汉子歇气之余,巷子尽头又冒出几个同样是居住在这种街上的民众,七嘴八舌议论着。

“一座房子跟个鬼屋似的,旁边都没人敢住,白天从那里路过我都感到阴气森森,晦气的很呀!”

“是啊,是啊,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旁边的几人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先前那个汉子的谩骂声。

“你娘是瞎了眼才生出了你,不仅害了你那死鬼老爹,也害了你娘!你就是一个贱种,扫把星,丧门星,老子儿子要是今夜还闹腾个不停,老子明天不一把火烧了你这个破院子!让你去下面陪你的死鬼父母……”汉子嗓门喊得震天响,手上抛碎石瓦块的速度更快了。

“不许你骂我爹娘,你个烂酒鬼,迟早要喝死在路上!”

叶皓满脸怒容地一把推开院门,厉声回怼道。打他骂他都可以忍受,独独不准骂他爹娘,为了这个,叶皓不知挨了多少次毒打。

叶皓口中的烂酒鬼叫王猛,是小镇上出名的嗜酒成性,每次一喝完酒就耍酒疯,如一条疯狗,见谁“咬”谁!他来找叶皓麻烦,出言谩骂他父母,很明显是又喝酒了。

瞧他油光满面的样子,一看就没少喝。哪怕真如王猛所说,叶皓骂也只会骂王猛一人,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你个扫把星,敢骂老子!”

王猛身材魁梧,人高马大,无愧于“猛”字。但对叶皓而言就很不好了,王猛一个健步起身来到叶皓近前,左手首首地抡向叶皓,带起一阵猛烈的狂风,叶皓侧身躲开,正欲还手,只见王猛嘴上怒骂一声,淬了一口唾液,一个猛然转身。

啪——!

右手一记响亮耳光扇在叶皓脸上,扇得震天响,甚至盖过一旁的喧闹。

霎时间,叶皓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一个子便懵了,紧接着,王猛又是一脚踹在叶皓小腹,钻心的疼痛瞬间如同水珠浸染纸张,袭卷全身,整个人如被抛掷出的碎石,翻飞出去撞在墙上,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猛一手拎住叶皓衣领,如同拎住一只小鸡崽子,不费吹灰之力。

“呸!老子让你骂,你不是很狂?起来呀,说你是扫把星你就是一个扫把星……”王猛手上也没有停下,一记又一记响声的耳光扇在叶皓脸上。

啪——

鼻血顺着嘴唇淌落在地上,整张脸上满是清晰可见,红肿发青的掌印赫然可见。叶皓被揍得鼻青脸肿,愣是一声不吭。

“酒鬼没有力气了,要不让我们帮你掌掌手,哈哈哈……”

“咳咳……”叶皓眼睛浮肿地看着王猛,没有半分求饶的意味,反之眼神中却充满了戏谑,蔑视,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只要你杀不死我,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软蛋!

王猛一手将叶皓脑袋按在墙上,狠狠地往上撞了数十次。叶皓额头被磕得鲜血淋淋,血肉模糊,血液顺着额头将整张脸颊染红,状若魔鬼。

砰的一声,似乎是打得有些累了,王猛将叶皓扔向一旁,压根都不屑再多看一眼,低声咒骂一声晦气,淬了口唾沫,一个人摇摇晃晃消失在小巷尽头……

“小心你家孩子晚上跟你闹腾,还看……”

“走了,扫把星有啥看的,晦气得很……”

“呸!”

……

良久过后,叶皓挣扎起身,黝黑的脸上是鲜红的掌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只是没有父母,又不是做错了事,难道也有错......

“咳咳咳……”叶皓咳出一口淤血,他并未在意,也没有再去理会周围人的冷言相待,谩骂嘲讽,只是独自一人默默咽下所有委屈与屈辱。

没有关系,一切都会过去,都会过去的……叶皓转身看见院落里静静躺着的两条鱼,他一手横过脸庞,挡住眼角,手肘抹过脸上的红色,有些痛,也有些苦,另一手搀扶着墙壁门框院中走去。

他想起来了,他还没吃饭,对了,还有鱼呢,叶皓嘴角低喃道:“该去做饭了……”

南风知我意,寒风知我苦,凉风伤我身,可有一风明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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