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言情 > 穿成弃徒后我逆了仙门运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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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血光冲霄夜,谁在逆命而行

 

碎石砸在裴砚后背的闷响混着白霜的尖叫,苏眠被护在他臂弯里,眼前的血玉残片正从裂开的石碑中浮起。

那抹血色像活了般震颤,每一丝流光都在抽扯她的魂魄——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前世解剖刀下的骨茬、青冥宗山门前砸来的烂菜、玄音长老握着血玉时扭曲的脸,还有原主被逐前喉间腥甜的痛。

"咳——"她咬破舌尖,血腥味瞬间冲散混沌。

血玉残片突然发出蜂鸣,在她掌心投下倒影,那分明是二十年前密室里的场景:玄音长老指尖掐进原主的脉门,嘴里念着"以魂为引,召应劫者归位"。

原来不是穿越,是他们用血玉的力量,把她从另一个世界的时间线上拽了过来,当一块随时能替换的"容器"。

"苏眠!"裴砚的声音像破冰的剑,刺穿记忆的迷雾。

他沾血的指尖抵着她人中,眼底翻涌着千年残魂都少见的慌乱,"你现在退还来得及,这力量会啃噬..."

"啃噬又如何?"她抬头,血玉残片的红光映得眼底发亮。

前世她在停尸房守了七天七夜,只为等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开口说话;被逐时跪在青冥宗山门,三十三天没合眼,就为等一个"冤"字的真相。

现在这些碎片拼出的,是比烂尸更恶心的阴谋,比唾沫更灼人的背叛,"他们要我当容器,我偏要当捅穿他们的刀。"

话音未落,血玉残片突然化作一道赤流,顺着她掌心的生命线钻了进去。

剧痛从骨髓里炸开,苏眠踉跄半步,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顿住——她听见了。

山风里浮动着白霜身上的安息香,混合着执法堂弟子剑鞘上的松香;脚下碎石的棱角扎进鞋底,每一道裂纹都在震动;更远处,青冥宗方向有个苍老的心跳声,正以异常的频率收缩,像在极力压抑什么。

"这是..."她睁大眼睛,裴砚的衣袂在她视野里清晰得能数清针脚,连他睫毛上沾的石粉都泛着微光。

"血玉本是天地间的'气眼',能纳万物之息。"裴砚的声音低了些,指尖仍虚虚护在她后心,"你融合了它,便成了活的'天机碑'。"

洞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

白霜的断骨刃劈开最后一层石障,带起的气浪掀得两人衣摆猎猎作响。

她身后跟着七八个执法堂弟子,腰间的降魔杵泛着冷光,却在踏入石洞的刹那,像被无形的手推了把——最前面的弟子踉跄着撞在石壁上,降魔杵"当啷"落地。

"你、你怎么可能..."白霜的瞳孔缩成针尖。

她原以为这被断了灵脉的弃徒早该是瓮中之鳖,可此刻苏眠站在血光里,连呼吸都带着让人不敢首视的压迫感,"血玉认主需要千年修为,你不过是个..."

"不过是个被你们踩在泥里的弃徒?"苏眠向前走了一步。

白霜下意识后退,靴跟碾碎了脚边的碎石。

她这才发现,苏眠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状的细纹,像是连山石都在为她让路,"白师姐忘了?

当年我替你辩冤时,你也是这么说的——'一个外门杂役,也配查内门秘辛?

'"

白霜的脸瞬间煞白。

二十年前的"血玉失窃案",真正被玄音长老选中当替罪羊的本是她,是原主翻了三页卷宗,在密室的砖缝里找出了她的袖扣,这才替她洗清嫌疑。

可后来玄音长老说"需有人承担因果",她便跟着众人一起,把脏水泼到了原主头上。

"你...你敢提旧事!"白霜抽出断骨刃,刃尖却在发抖。

她突然挥刀劈向苏眠——这一刀她练了三年,能劈开筑基期修士的灵盾。

可刀光刚触到苏眠身前三尺,就像撞在铜墙上,"咔"地崩出一串火星。

苏眠伸手接住那片崩飞的刀刃。

金属的热度灼得掌心发红,她却笑得更冷:"白师姐,现在轮到我问了——你,配吗?"

洞外的天光突然暗了暗。

苏眠抬头,看见青冥宗方向的山巅上,有个灰袍身影负手而立。

虽然隔了十里,她却能清晰看见那人眉峰紧蹙,指尖掐着块泛着青光的玉牌——那是掌门专属的"天机令"。

"裴砚。"她转身,声音里带了丝冷锐的笑意,"你说青冥宗这二十年气运衰败,是因为血玉被封?

可我刚才在记忆里看见,玄音长老当年是想把血玉的力量,转嫁到另一个'容器'身上。"她顿了顿,"现在他们发现,这个容器不受控了。"

裴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宗门禁地。

千年残魂的记忆里,那个灰袍身影曾是最看重规矩的执法长老,如今却站在掌门之位上,眼底藏着比当年玄音更疯狂的光。

他忽然握住苏眠的手腕,指尖温度比寻常人低些:"掌门要动'天机碑'了。

那东西能锁气运,当年七位长老就是用它..."

"封锁应劫者的命数?"苏眠接口。

她能感觉到,天地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抽离——像是有人拿了把无形的刀,要切断她与血玉的联系。

可当她运转体内那股新得的力量,那些抽离的气又顺着毛孔钻了回来,甚至带着几缕不属于她的、微弱的生机。

"有人在帮你。"裴砚突然挑眉。

他残魂的感知比常人敏锐,能看见山脚下的密林中,有个穿月白裙的身影正往宗门禁地跑。

那是林婉儿,青冥宗内门里出了名的"药痴",从前总缩在丹房里捣鼓药材,此刻却攥着块染血的绢帕,脚步快得像风。

苏眠也听见了。

林婉儿的心跳比寻常人快三倍,每一步都踩断两根枯枝,可她的呼吸却稳得像在控火候。

更远处,丹房的杨婆正把什么东西塞进瓦罐,罐口的符纸泛着幽蓝的光——那是能屏蔽天机碑感应的"遮运符"。

"他们早就在等这一天。"裴砚低笑,残魂的身形因情绪波动泛起涟漪,"当年七位长老陨落,总有人不服气。"

苏眠没接话。

她望着青冥宗方向,那里的天空正翻涌着墨色云团,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风卷着她的发梢扫过脸颊,她忽然想起前世在案发现场常说的话:"所有的痕迹都会说话,包括凶手留下的。"现在,青冥宗那些藏在暗处的手,终于把痕迹留在了空气里。

"走。"她拉住裴砚的手,往洞外走去。

白霜还僵在原地,断骨刃掉在脚边都没察觉。

苏眠经过她时顿了顿,俯身拾起那把刀,"这刀铸的时候掺了三尾狐的妖骨,所以能破灵盾。

不过..."她指尖划过刀刃,血珠渗出来,却在接触刀面的瞬间被吸了进去,"现在它认新主了。"

白霜看着自己的本命法宝在苏眠手里流转着红光,突然尖叫着扑过来。

可她刚碰到苏眠的衣袖,就被一股力量弹飞,撞在洞壁上昏了过去。

执法堂弟子们面面相觑,竟没一个敢上前。

山风卷着碎石掠过山巅。

苏眠站在最高处,望着青冥宗的飞檐斗拱在云影里若隐若现。

裴砚站在她身侧,林婉儿不知何时也到了,怀里还抱着那罐遮运符。

更远处,几个裹着斗笠的身影从密林中走出——是裴砚说的"隐世散修",那些当年见证过血玉案真相的人。

"他们以为我会像原主一样,跪在山门前求个清白。"苏眠的声音被风送出去,撞在青冥宗的照妖镜上,惊得镜中光纹乱颤,"他们以为我会像前世一样,守着解剖台等尸体说话。

可现在..."她抬手,血玉的力量在指尖凝成血色纹路,"我要让他们看看,被他们踩在泥里的'容器',能掀起多大的浪。"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炸开惊雷。

原本晴好的天空瞬间被紫黑色雷云笼罩,碗口粗的闪电在云层里游走,像条择人而噬的龙。

林婉儿倒吸口凉气:"这是...小天劫?

可你才刚融合血玉,怎么会..."

"因为我是应劫者。"苏眠望着那道最粗的紫电,嘴角勾起锋利的笑。

她能感觉到,这劫雷里不仅有天道的考验,还有青冥宗用天机碑引来的"人为之劫"。

可那又如何?

前世她能从尸体上找出真凶,今生就能从雷海里劈出真相。

第一记紫电劈下时,苏眠没躲。

雷光裹着她的身影,在山巅映出一道血红色的剪影。

她听见裴砚在喊她的名字,林婉儿在念咒,隐世散修们在结阵。

可这些声音都像隔了层雾,她的注意力全在那道雷里——里面藏着二十年前七位长老的不甘,藏着原主被逐时的眼泪,藏着所有被掩盖的真相。

"来吧。"她张开双臂,任雷光劈在身上。

剧痛像潮水般涌来,可她却笑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两辈子。"

雷云深处,第二道紫电正在凝聚。

而山巅上,那个被雷光照亮的身影,正一步步走向青冥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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