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轧钢厂后巷的黑市就热闹起来。李玄霄裹着件旧棉袄，混在人群里，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个戴毡帽的男人——这人腰间挂着块蛇形玉佩，正是“眼镜蛇”组织的标志，苏医生说的“钝器伤人案”，十有八九跟他有关。
“下注了下注了！‘铁拳’王三对‘铁腿’刘五，赢了赔三倍！”拳场老板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场中央的泥地上，两个精壮汉子正打得头破血流，周围的赌徒拍着大腿叫好，唾沫星子溅得比拳头还凶。
李玄霄刚站定，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玄霄？你咋来了？”许大茂从个肉摊后探出头，手里还拎着块带血的猪肉——是他偷偷把院里的“公共猪肉”拿出来卖，想换点钱还之前的“白面债”。
“你又敢私卖公共物资？”李玄霄的声音压得很低，拳头在袖管里微微发力，吓得许大茂手里的猪肉“啪嗒”掉在地上，肥油溅了他一裤腿。“我...我这就送回去！”他捡起猪肉就想跑，却被李玄霄一把拽住：“那戴毡帽的，你认识？”
许大茂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瞬间白了：“他...他是上周来黑市收‘货’的，说要找个能打的，去‘做掉’一个姓苏的女医生...”话没说完，就被李玄霄捂住嘴——苏医生果然被盯上了！
“你去报信，让苏医生躲起来。”李玄霄把许大茂往巷口推，“这事办好了，你私卖猪肉的账就一笔勾销。”许大茂如蒙大赦，拎着猪肉撒腿就跑，肥油滴了一路，倒成了标记路线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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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毡帽的男人突然转身，目光像毒蛇似的盯上李玄霄：“你看了半天，敢不敢下场玩玩？”他往场中央扔了块银元，银币在泥地上转了个圈，停在李玄霄脚边，“赢了，这钱归你；输了，断条胳膊抵债。”
周围的赌徒哄堂大笑：“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怕不是来送菜的？”“王三能一拳打穿木板，这小子撑不过三招！”李玄霄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银元，指尖轻轻一捏，银元竟被捏成了团废铁，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我赌他赢！”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刘海中不知啥时候混进了人群，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票子——是他刚从街道办“借”的公款，想在黑市翻本。这老小子总想着走捷径，却没发现自己早就成了戴毡帽男人的“目标之一”（因为他知道太多街道的事）。
戴毡帽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既然你想打，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他吹了声口哨，场中央的“铁拳”王三突然扑过来，砂锅大的拳头首砸李玄霄面门，拳风带着股腥臭味，显然是打惯了黑拳的亡命徒。
李玄霄侧身躲过，手腕在王三胳膊上轻轻一搭，化劲顺势流转，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王三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疼得他像杀猪似的嚎叫。这还没完，李玄霄的拳头突然加速，带着破空声砸在王三胸口，对方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撞在赌徒堆里，压塌了三张木桌，嘴里喷出的血沫溅了刘海中一脸。
“还有谁？”李玄霄的目光扫过全场，泥地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黑，吓得赌徒们纷纷后退，刚才叫好最凶的几个，腿肚子抖得像筛糠。
戴毡帽的男人脸色铁青，突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首刺李玄霄后心：“你坏我好事，去死吧！”这一下又快又狠，刀刃上还沾着绿油油的毒液，正是贾张氏用过的“腐肉菌”！
“就这点能耐？”李玄霄头也不回，反手一拳砸在男人手腕上，匕首脱手飞出，正好钉在旁边的柱子上，毒液溅在木头上，顿时蚀出个黑窟窿。他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膝盖顶住男人小腹，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避开要害，却专打骨头接缝——这是兵王的审讯技巧，让敌人疼得想死却死不了。
“说！‘眼镜蛇’的老巢在哪？”李玄霄的拳头停在男人太阳穴前，只要再用一分力，就能砸碎他的颅骨。男人疼得涕泪横流，却咬着牙不说话，眼里满是疯狂的狠劲。
就在这时，阎埠贵突然从货箱后钻出来，手里还举着个算盘：“他不说我知道！上周我给外院李寡妇记账，看见他跟个穿军装的在破庙接头，说‘仓库三号货架’...”老三大爷一边说一边拨算盘，好像在算“招供能抵多少工分”，却歪打正着说出了关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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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捆起来，送军区。”李玄霄拎起像烂泥似的男人，往刘海中怀里一塞，“你要是敢让他跑了，就等着去守戈壁滩吧。”刘海中哪敢怠慢，掏出腰带死死捆住男人，刚才被溅的血沫还在脸上，却连擦都不敢擦——他现在总算明白，跟着李玄霄“立功”，比当“街道积极分子”靠谱多了。
收拾完黑市的事，李玄霄往苏医生的药铺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许大茂蹲在台阶上，手里的猪肉早就冻硬了。“苏医生呢？”李玄霄问。许大茂指了指后院：“我把人藏地窖了，还...还把你给的‘解毒丸’给她了。”
李玄霄刚要夸他两句，就听见地窖里传来苏医生的声音：“李玄霄，你给我出来！”女医生从地窖爬出来，头发上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根扁担，“你把我藏起来，自己去拼命？当我是瓷娃娃？”
“我不是...”李玄霄刚想解释，就被苏医生的扁担打在胳膊上，力道不大，却带着股嗔怪的劲。“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治伤了！”女医生说着，眼圈却红了，转身往药铺里走，脚步却慢了半拍，显然是在等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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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合院时，天色己经擦黑。许大茂正蹲在院里煮猪肉，说是“赔罪”；刘海中把男人交给军区后，领了张“三等功”奖状，正贴在门框上炫耀；阎埠贵则在给全院人算账，说“黑市拳场立功，每人能分三两猪肉”，算盘珠子打得比谁都欢。
傻柱凑过来，看着李玄霄胳膊上的抓痕（跟戴毡帽男人搏斗时蹭的），咋舌道：“玄霄，你这又跟谁动手了？下手也太狠了！”李玄霄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苏医生塞给他的“护心符”，是用晒干的艾草编的，带着股淡淡的药香。
拳头硬，能镇住禽兽；
心意真，能暖透岁月。
这一世，他不仅要一拳一拳砸碎仇人的骨头，还要一步一步护着在意的人，在这吃人的年代里，打出片能安心喘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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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爬上院墙时，李玄霄的拳头在石桌上轻轻一磕，坚硬的青石顿时陷下去个拳印。满院禽兽都缩在屋里，连咳嗽都不敢大声——他们知道，这位煞星又要搞大事了。
但这次，没人害怕，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毕竟，跟着拳头最硬的人，总能吃到最香的肉；
看着仇人被一拳砸扁，比吃十斤猪肉还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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