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撕破了镜渊村的夜空,陆沉拉着苏棠避开就要坍塌的墙体。远处闪烁的红蓝警灯中,一辆黑色的轿车悄然的调转了方向,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苏棠攥紧口袋里的微型胶片,父亲的字迹在掌心硌得生疼:"真正的敌人,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陆队!在这里!"警员小王举着手电筒冲来,"道路上的塌方是人为爆破造成的,现场发现雷管碎片。"他瞥见苏棠手中的日记残页,脸色骤变,"这...这和七年前火灾现场的物证字迹是一样的!"
陆沉将青铜钥匙塞进证物袋里:"封锁所有的出入口,重点排查持有考古队旧物的人。"他压低声音对苏棠说,"先送你回市区吧,这里不太安全。"
回程的车上,苏棠盯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路灯。这时,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张阿婆躺在ICU病房,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画面右下角跳出文字:"敢继续查,她就是下一个周明远。"
"停车!"苏棠抓住陆沉的胳膊,"我要去医院!"
陆沉按下对讲机:"改道去市立医院。小王,调取张阿婆的全部就诊记录。"他转向苏棠,警服上还沾着在井下粘上的泥土,"你父亲的日记里,有没有提到过和张阿婆有关联的线索?"
苏棠翻开残破的日记:"1978年7月12日,考古队借住在张阿婆家。父亲写道,她总在深夜对着铜镜喃喃自语,说'它们在等主人回来'。"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今天在仓库的时候,张阿婆被推下去前,塞给我一枚青铜纽扣!"
当两人冲进医院时,张阿婆的病房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陆沉亮出证件:"市局刑侦科的,检查病人的情况。"其中一人突然掏出电击枪,陆沉眼疾手快的扣动了扳机,子弹擦着对方耳际飞过去。混乱中,苏棠冲进病房,却见病床上空无一人,床单上用鲜血画着个扭曲的蟠螭纹。
"人呢?!"苏棠抓住护士站的值班护士问道。
护士脸色惨白:"十分钟前,说是要转院...这是转院单。"她递来的文件上,签名栏赫然是陆沉的笔迹。
陆沉瞳孔骤缩:"挺能耐,能伪造我的笔迹!所有人,立刻封锁所有的出口!"他转向苏棠,"对方能模仿我的字迹,说明对警队流程了如指掌。在你父亲日记里,有没有提过..."
"陆队!"小王气喘吁吁地跑来,"地下车库发现张阿婆的轮椅,旁边有血迹。监控显示,是被一辆黑色迈巴赫带走的,车牌号..."他突然噤声,脸色变得煞白。
"说!"陆沉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是市局里专用的牌照。"小王吞咽着口水,"登记在副局长赵德海的名下。"
苏棠的机械表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表盘弹出微型投影仪,父亲的全息影像在走廊闪烁:"阿棠,如果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己经接近真相。记住,当年考古队里有内鬼,他的目的不是青铜器,而是..."影像突然扭曲,变成雪花噪点。
陆沉的手机同时也响起来,来电显示是"赵德海"。他按下免提,副局长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小陆,听说镜渊村出事了?我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们现在..."
"赵局,张阿婆失踪了。"陆沉打断了他,"监控显示,带走她的车挂着您的牌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低沉的笑声:"不愧是刑侦科的王牌。"声音突然变得阴冷,"苏文远当年就该听我的话,非要追查什么'镜渊诅咒'。现在,轮到他女儿重蹈覆辙了。"
苏棠抢过手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镜子里藏的秘密,不能见光。"赵德海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的嗡鸣,"明天中午十二点,带三面铜镜碎片到西郊化工厂。敢报警,张阿婆就和周明远一样,变成烧焦的尸体。"
陆沉夺过手机:"赵德海,你逃不掉的!"
"是吗?"赵德海冷笑着说:"看看你身后。"
陆沉猛然转身,却见走廊尽头,几个持枪的"安保人员"步步逼近,臂章上印着市局的标志。苏棠的机械表疯狂旋转,表盘弹出枚微型追踪器——这是父亲生前改装的,最后手段。
"从消防通道走!"陆沉拉着苏棠狂奔,"他们要的是完整的铜镜,碎片对我们更有利!"两人撞开安全出口的铁门,暴雨瞬间浇透衣衫。停车场里,赵德海的黑色迈巴赫正缓缓驶来,车灯照亮苏棠手中的日记残页,上面父亲的字迹在雨水中晕染:"内鬼...是负责文物押运的..."
"趴下!"陆沉突然将苏棠扑倒,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他反手开枪击碎迈巴赫的前挡风玻璃,拉着苏棠钻进警车。引擎轰鸣中,苏棠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黑色轿车,突然抓住陆沉的胳膊:"赵德海说'三面铜镜',但井下只找到两面!那第三面镜子,会不会在..."
"在他手里。"陆沉猛踩油门,"当年考古队失踪后,所有文物都由市局封存。赵德海作为分管副局长,有机会接触到那些箱子。"他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杂音,通讯频道被强行切入:"陆沉,别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以为你能保护得了她?"
苏棠握紧父亲的日记残页:"赵德海,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镜子里的秘密,真的能毁掉所有人?"
"毁掉的不是人,是人心。"赵德海的声音带着癫狂,"当你在镜中看到自己最恐惧的东西,当你发现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他突然发出怪笑,"明天,你就会明白了。"
警车在暴雨中疾驰着,苏棠望着窗外的闪电。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在脑海回响:"镜子照出的不是鬼怪,是人性最深处的恶。"她转头看向专注开车的陆沉,警徽在车灯下泛着冷光。或许,这就是父亲选择让她追查真相的原因——总有人,愿意为了光明,首面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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