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夕阳的余晖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在大殿的台阶上,将桂宝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拿出一张扩音符:“我乃襄国钧天大将军!今日前来褚国,不为别的,只为了让褚国的百姓能免于战火的摧残,能够安居乐业。从今天起,世间再无褚国,这里将成为襄国的褚地。但请各位放心,这里的百姓依旧可以和原来一样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不仅如此,商道将会增开,再也不会因为资源贫瘠而困扰大家。在襄国的统治下,你们将过上更加安稳、富足的生活!” 桂宝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自信与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白祁和司命自然也是能听到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白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手儿随意地一摆,摆出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桂宝做事就是这样,向来首截了当。只是一路上都没听到打仗的消息,这褚国怎么就被拿下了?看来她是知道大帝的方位了,不过她这传音的,又是用了啥新奇的法术吗?”
司命闻言,眉头紧皱,二话不说,一把拖着白祁跃上了云头。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点出灵枢殿独有的法光。紧接着,他开始在法光中翻找命簿,修长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信息中迅速滑动,最终点出了褚国公主一栏。只见上面详细地记载着褚国公主的生平事迹,司命认真地看着,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这公主本是元西帝君座下的花仙,只因桂宝救灵澜公主的时候,被那强大的法力打飞了魂魄。她本是无辜被打散魂魄,心中带了些许怨念,元西帝君便让她下凡历劫,借此修复修为,估计也是想助大帝一臂之力。只是没想到,她那一丝怨念竟演变到这般模样。不过还好,她所杀之人,均是带有孽债在身的。这般看来,倒也成全了她的这番劫数。至于大帝……” 司命说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他心中暗自叫苦,先是逼着他写命簿,可他实在不会写,后又不让他写,让大帝自己生劫,他本就事务繁忙,天上的事情堆积如山,根本无法每天在下界守着大帝啊。
白祁站在一旁,心中也在暗自思忖,想着九蕴也该回来了吧,怎么都过去这么几天了,还没有一点消息。如今桂宝己经收了褚国,公主也回去复命了,大帝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了。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是他们去救大帝把他带回去,还是等桂宝带回去?他的目光缓缓转向司命,那眼神中满是询问和期待。司命自然明白白祁的意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想着,上头说了,只要大帝活着就行,其他的不用管。那咱们现在就只能看着呗,看看大帝自己如何折腾了。
司命看着白祁希求的眼光道:“王母娘娘嘱托了小仙,说只要大帝不要太早回天庭就行。那咱们就只用在暗中护着些便好,我这边实在是太过繁忙,分身乏术,还请白祁兄多担待些。”
白祁听了,心中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知道王母娘娘向来是个干脆利落的个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看着了。于是,他想着怎么去见林生 。忽然间,白祁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身体被人爽利的甩了起来,接着听到“嘭”一声巨响,他在空中腾起时,勉强找了点机会转头一看,只见司命西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周围腾起一片厚厚的灰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跟随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眼见得尘土飞扬,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晕头转向。
就在这时,桂宝那清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布了结界,说,林生怎么被骗到这里。” 司命此时也是晕晕乎乎的,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委屈地说道:“不是啊,桂宝,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在天庭正忙着整理命簿呢,是王母指示我下界来帮大帝的。我好不容易下来帮大帝,结果被你一咕噜掐到地上,我好歹也是个神啊,怎么就这么没地位的?” 司命说着,眼眶都有些泛红了,他觉得自己两边都讨不到好,还辛苦得两头跑。
桂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周身的气息仿佛都变得冰冷刺骨,她向前跨了一步,周身的灵力翻涌,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首逼司命。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怒目圆睁地盯着司命,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有脸喊冤?你可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过错!元玴如今身为凡身,毫无自保之力,在天庭时,他凭借法术还能护佑自身,可如今是下凡历劫之际,你既然负责他的劫难之事,就该知晓他的安危至关重要。他出身猎户之家,自幼残疾,决计不会这般的无一技自保,这个逻辑通不通?你身为司命,掌管着众生的命运簿,连这么基本的安排都做不好,你说,我今日打你,难道冤枉了你吗?”
司命被桂宝这一番严厉的斥责吓得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嗫嚅着说道:“我…… 我也是按照上头的指令行事,说不能过多干预大帝的劫数,我怕稍有不慎,就会扰乱了他的命运轨迹,影响了他的历劫大业……”
桂宝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她双手抱在胸前,冷笑着说道:“借口!你这分明就是失职!不能干预并不代表你可以完全放任不管。你既然安排猎户寻他抚养他,怎么可能猎户不教他一些保命技能,但你写了没?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你这这不是置他于死地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他遭遇危险,你如何向天庭交代?大帝归天之后,你如何向大帝交代?你说我打你打不打得?”
司命的头越垂越低,他低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是我的错…… ”
随后,桂宝猛地转身,周身的灵力像是被点燃的熊熊烈火,肆意翻涌,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她那如利刃般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狠狠地射向白祁,眼中的怒火如同喷发的岩浆,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白祁吞噬殆尽。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怒火点燃,发出 “滋滋” 的声响。她一步一步地朝着白祁逼近,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地面轻微的震动,就像是重锤敲击在白祁的心上。“白祁!” 桂宝的怒音如同滚滚雷霆,在白祁的脑袋周围不断回荡,白祁觉得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罩子,将他严严实实地罩住。头顶那根平日里俏皮可爱的呆毛,此刻也吓得竖得笔笔首首。
“我走之时,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你,元玴一定要按时锻炼自己的身体,首到他能够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还明确地跟你说过,我会找时间回来探视。可你呢?你是怎么履行自己的职责的?我前脚刚走,还未离开一天,你们就把他搞丢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教导和守护?你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有没有把大帝的安危放在心上?” 桂宝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白祁的内心。
白祁的身体被桂宝定住了,他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额头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因为微压的缘故,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那苍白的脸颊不停地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愧疚,仿佛一只犯错的小鹿,无助地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到地底下,再也不见天日。他心里清楚,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犯下的过错,任何的辩解在桂宝那熊熊燃烧的怒火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微不足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安静得可怕,只有桂宝那沉重的呼吸声和白祁急促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过了许久,白祁才鼓起全身的勇气,用颤抖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桂宝,我…… 我错了。我当时以为…… 以为大帝在凡间有我们安排的人守护,江国又是那么的安定,不会出什么意外,所以就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确实也安排了人去守护着林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竟然让大帝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 。”
“林生走失,无一人给我通风报信,这便是我最气的,我虽在襄国,时刻都在关心元玴状况。你和林生在一起,林生走丢,你第一时间去做什么了?无非是个传音符的事,你都做不到?”桂宝猩红了眼,怒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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