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悠悠转醒,眼眸缓缓睁开,入目便是熟悉的床榻,可他却明显感知到周遭的一切都与往日不同。他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全新的活力,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蓬勃力量。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只觉力量源源不断,这神奇的变化让他很是诧异。
自年少时起,他便无数次在心底期盼着能拥有正常的体魄,拥有那些常人与生俱来的能力。而如今,这般遥不可及的梦想,居然在一场梦醒之后就奇迹般地实现了。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可转瞬之间,兴奋之情便被深深的自责所取代。他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种种,脑海中浮现出自已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模样,那钻心的疼痛仿佛还在身体里蔓延。那时的他,满心都是怨恨,恨命运的不公,恨自已所遭受的一切痛苦。然而现在,他终于明白,这所有的磨难都是为了成就如今的自已,是有人在暗中竭尽全力地救他、助他。这份迟来的领悟,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内疚,那股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
环顾四周,屋内一片寂静,钧天大将军并不在。只有管家一脸恭敬地守在床边,见林生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管家连忙上前,微微欠身说道:“您一直在昏迷,将军和那位送药的小生,也一直在守护您。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每日里不辞辛劳地喂您喝药,那位小生更是细心地帮您换药,还帮您沐浴擦身。他们十分谨慎,不许小的靠近半步。就这样精心守护了月余,就在刚刚,只听到那个送药的小生说您已没大碍,已经成了,将军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那送药小生呢?” 林生听闻,心中猛地一紧,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渴望,忙不迭地问道。
“也是刚走不久,他说您立马就会醒过来,还特意嘱咐小人过来照料您。” 管家如实回道。
林生听管家说罢,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想要不顾一切地奔出去找寻那位送药的小生。可就在起身的刹那,一阵眩晕感袭来,他不得不重新坐回床边。他努力按压住自已急切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虽然头还是晕沉沉的,但身体的巨大变化却给他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之感。曾经的他,早已习惯了自已的残缺,觉得这一生或许就这样平淡无奇地度过也无妨。然而,一旦发现自已变得周全之后,他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仿佛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向他敞开。
在元祐那神秘而清幽的黄元宫中,桂宝与白祁惬意地坐在繁花似锦的庭院里,身边围绕着阵阵馥郁花香。妙音兽乖巧地依偎在他们身旁,桂宝伸手轻轻撸着妙音兽的软毛,手指时不时捏捏它那灵动的耳朵,脸上洋溢着难得的闲适。白祁则靠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手里捧着酒杯,酒液在杯中轻轻荡漾,他的脸颊因酒意染上了一抹酡红。
他们的面前,一面由元祐挥出的浮世镜静静悬浮着,镜面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清晰地映照出林生落寞而又惊喜的表情变化。林生的每一丝情绪波动,都仿佛被这浮世镜敏锐捕捉,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我倒不知,小九还有这般控制不住表情的时候,自小,他就是个临危不乱的性子,做个人,到底是没那么稳重了。”元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几分调侃,轻声笑道。他一袭华美的长袍随风轻摆,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从容。
“桂宝,你可是在梦里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出来得那么慌乱?”白祁最近一直忙于伺候林生,难得能如此放松地喝口酒,这几杯下肚,整个人都有些微醺,说话时嘴巴都有些打结。
“慌乱?何来慌乱,不过是老头宝做的结界,我进得去,概是老头给设置了时间,时间到了便被赶出来了。”桂宝一边说着,一边将脸紧紧贴着妙音兽的额头,深深埋进它那蓬松柔软的毛发之中。妙音兽似乎极为享受这亲昵的举动,幸福得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阵阵呼噜声,还时不时哼出一声声悠扬的音来。
白祁听着妙音兽的旋律,也跟着轻轻哼唱起来,那五音不全的调子在庭院里回荡,倒也为这静谧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趣味。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司命悠悠地飘了进来。
元祐抬眸看向司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开口道:“司命星君倒是会找人,现在我这外面的结界都拦不住你。”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玩味。
司命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恭敬地施礼道:“原是进不来的,只因大帝历劫,桂宝怕大帝有事,找不到她,于是给小仙绑了个能寻到她的香囊,上面存有着桂宝的一丝仙力,故能引着小仙找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又有着几分小心翼翼。
元祐微微点头,问道:“这道说得通了,你这番上来,莫不是你家大帝历劫又了什么事,让你慌着寻来?”
“不,大帝现在情况良好,身体也全了,只是小仙看到大帝情根已然生出,现在是生情的好机会,但是我等不能插手此事,想来,怎么用什么好的法子,让大帝遇上生情的对象最好。”司命微微皱眉道。
桂宝听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简单,我上次不是物色了一个美人儿,有才又美貌,我来想办法。”她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司命却微微摇头,面露担忧之色:“大帝这般风流人物,那萃芳馆的怕是大帝觉得俗了,入不了眼。”
“那星君说说,什么人能入元玴的眼?王权贵族元玴他不要,小家碧玉见到元玴这模样,一旦进得了情网,真心付出了,恨不能一生相守,如何做到让元玴爱而不得,那这情劫如何历得?现在又不是拉媒保牵,是要助他历劫。俗,怎么可能俗,我也见过那沐妍,她才情俱佳,实是最难得人物,最重要是她心思通透,虽在风尘中浸淫如此之久,见多识广,依然能留清白之身。她只惟愿能出那腌臜之地,为自已谋一个干净之地生存。我看桂宝说的可行。”元祐一边说着,一边轻挑着垂在眼前的紫铃花,那娇嫩的花瓣在他指尖的触碰下,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如同下了一场紫色的花雨,密密碎碎地飘落在庭院之中。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讨论轻吟伴奏。司命听了元祐的话,眉头轻蹙,双眼微微眯起,陷入了短暂却深沉的沉思。在他的脑海中,各种利弊因素如同走马灯般飞速轮转,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的后果都被他反复权衡。
片刻之后,司命转过身来,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审慎与忧虑:“帝君所言不无道理,沐妍姑娘确实才情出众。她自幼研习琴棋书画,琴艺精湛,指尖轻舞便能流淌出动人旋律;棋艺高超,每一步落子都尽显智慧;书法笔走龙蛇,颇具大家风范;绘画更是栩栩如生,能将山水之灵、人物之神描绘得淋漓尽致。至于诗词歌赋,她更是信手拈来,妙笔生花。虽说咱们旨在促成她与元玴的邂逅,以助元玴历劫,但这其中的诸多细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 。”
桂宝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动作干脆利落:“说好就去做呗,哪里用想那么许多,前顾后盼做什么。我对沐妍姑娘的容貌和才情可是信心十足。一旦出现在林生面前,定能让林生不由自主地加以关注。”
白祁此时也被这热烈的讨论氛围点燃了兴致,他原本就因几杯美酒而微醺,此刻更是满脸通红。他摇晃着站起身来,脚步虽有些踉跄,但眼神中却透着无比的兴奋,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别样的活力。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般,大声说道:“诗会,来场诗会,有酒有肉有美人......”
“啪!”九蕴实在是受不了白祁这聒噪,一叶子拍了下去,白祁立马倒下哼哼唧唧,不知在说什么。
桂宝听了白祁的提议,撇了撇嘴,嘴角微微下弯,流露出一丝嫌弃:“麻烦,直接点多好。要不拖林生去萃芳馆,要么让沐妍去状元府,多简单明了。还安排诗会,那么弯弯绕绕做什么。”
元祐噗嗤一笑:“你倒是干脆,这方就不像是生情了,是上杆子找罪受,这情之一事还是需得你来我往,才有意思。还要勾起想念,才最是撩人,情动,是要那种在眼前,却吃不到,那种拉扯最容易让人动心。想来沐妍应该是更有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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