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族的众壳们,忽然觉得天都塌了,不知哪里来了条小红蛇,见壳壳就威逼着劈叉,一点道理都不讲的,不劈叉便被冻成冰晶晶,壳壳们都吓得到处逃窜。焰燐哪里还能拾得冰魄珠,就连小珍珠的影子都没见过。
冰晶海的暗流突然卷着碎冰打了个旋,焰燐缩在珊瑚阴影里的小红球被猛地掀翻。熟悉的赤鳞尾尖如赤虹掠过,叔叔的尾尖精准卷住他的腰,将他从珊瑚缝里捞出来时,鳞片正被海水泡得发白。
"找不到珠子?" 族长甩着尾巴劈开暗流,竖瞳里映着焰燐蔫巴巴的呆毛,"这里贝族的老贝壳精最烦别人吵他睡觉,当年你父亲取冰魄珠时,可是在珊瑚丛里跪了三天三夜。不然这些贝壳精会乱了水流,你找不到贝族的王族。且冰魄珠只能在王族的肚子里的。"
焰燐耳朵尖发烫,尾巴卷住叔叔的尾尖不撒手:"那叔叔帮我去要嘛!雪蟒老胖子说您尾巴尖都能劈开冰晶海的冰脊......" 话没说完,就被族长用尾尖轻轻敲了下脑壳。
"闭眼。" 族长发话时,海底突然响起沉闷的共鸣声。焰燐乖乖合上眼,却感觉叔叔的尾巴重重拍打水面,激起的浪花里混着星砂的热意。再睁眼时,只见贝壳的珊瑚洞前,赤鳞大蛇正盘成圆环,尾尖卷起整片珊瑚礁轻轻摇晃,宛如哄幼崽的摇篮。
"老冰壳子," 族长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当年焰翀留的那颗的冰魄珠,该拿出来了。"
珊瑚塔里的珊瑚丛剧烈震动,一只肥厚的大贝壳 "咔嗒" 弹出半片壳,触须上的夜明珠照在族长额间的赤鳞纹上,突然发出 "嗡嗡" 轻响:"焰翀的儿子,那个蛋?都这么大了,哎哟,时间过得真快哟。" 他张开贝壳,吐出枚核桃大小的一颗冰珠,珠子里竟隐约现着赤鳞蛇影。
冰魄珠通体晶莹如冻住的月光,表层浮着蛛网般的冰纹,每道冰纹里都流淌着极细的星砂,如银河碎末在冰层下蜿蜒。 珠子中央冻着的赤鳞蛇影,其中鳞片却清晰如真实蜕鳞,尾尖还凝着枚极小的铃铛虚影,与焰燐尾巴尖那枚一模一样。
“你才是蛋爷爷,我是蛇,最威武的蛇。”
焰燐伸手去接,当指尖触碰到冰珠时,凉意会顺着血脉爬满全身,却在心脏处化作灼热熔岩,冰与火在血管里融合。顺着血脉流向翅膀。后背突然传来冰火交缠的剧痛,翅膀同时炸开冰晶,新长出的那对翅膀竟由流动的星砂构成,光带里隐约能看见银河般的纹路。焰燐不安的扭动,越来越强烈的痛感,让他身形暴涨。
"忍住。" 族长的尾巴卷住他颤抖的身子,"化形需过冰火关,每个赤磷蛇王族都会过这一关......" 他突然顿住,用尾尖卷起焰燐飞向赤鳞蛇族地宫,冰晶海的极光在他们身后绽开,如紫色的绸缎裹住赤鳞与蛇影。
地宫的星盘在深夜亮起,焰燐趴在暖玉台上,看着自己的爪子慢慢变类的手指,尾巴尖的铃铛滚到青蚺脚边。青蚺往池子里撒了把星砂,水面立刻浮现出赤鳞蛇族的古老图腾,而焰燐后背的云纹胎记,此刻正与图腾中心的凹陷完美重合。
"成了。" 族长的声音带着欣慰,却又藏着几分苦涩。他取出块断裂的玉牌,与焰燐腰间的断玉拼合,金血突然顺着纹路流淌,在星盘上画出一条光路,声音忽然的暗哑:"你不是一首想知道,你的父亲母亲的事情吗。”
族长甩了下尾巴,将焰燐绕在身子中间。顿了顿说道:“你母亲...... 她应该是上古守护神龙紫宸。"
焰燐的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星砂,闻言猛地抬头,新化的人形还有些不稳,却在看见玉牌中浮现的影像时,瞳孔剧烈收缩。
"上古时期,曾经发生过天界大战,当时远古神荒,西大守护神龙,皆为护苍生而化作天晶,并在天域西角裂缝守护并稳固这个时空的八荒六合。" 族长的尾尖轻轻扫过焰燐后背的翅膀,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龙鳞般的纹路,"你父亲幼时在冰晶海里游玩,机缘巧合掉进了一个远古留下的的结界,他在结界裂缝中捡到这颗天晶,将这个天晶带回了赤鳞蛇族,我们赤磷蛇族也是上古神族,一首与世无争,隐居在地宫,更很少与三界来往。我们的文化传承和古籍记录了远古的历史,于是,你父亲用赤鳞蛇族中记载的秘法,偷偷温养了天晶很多年之后,忽然天晶幻成了一人间女子模样。那便是你的母亲。"
族长突然剧烈咳嗽,手中的密卷化作星砂,他用尾尖卷起焰燐的手,将断玉按在他掌心,"你后颈的云纹,是你母亲走前为你刻下的守护印记。"
焰燐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半枚龙鳞的虚影。他抓住族长的袖子:"那母亲她......"
"她本是守护神龙,属于天外之力,不属于这八荒六合,而她天晶化人,记忆也不是很清晰,她的神力在这个时空是无法完全显出,是因为被你父亲带回来温养之故,为了报答你父亲为她化形之苦,便耗尽此世的神力为你父亲诞下你,你父亲知她不属于此世,怕她在这个世会烟消玉陨,便带着你母亲,一起重进结界裂缝,将你交于我。
冰晶穹顶突然落下细碎月光,焰燐新化的指尖触到自己的发梢,发现赤发里竟掺着几根晶蓝的发丝,在月光下闪烁如碎钻。他想起暖玉台上的蜕鳞,每片边缘的锯齿原来都是龙鳞的雏形,而那些被他当作玩具的星砂,竟是母亲神力的碎片。
"我要攒够蜕鳞," 焰燐握紧断玉,新长的翅膀拍动时带起串串星砂,在地面画出龙首的轮廓,"不只是为了化形,还要去星门找母亲,告诉她......" 他抬头望向叔叔和青蚺,眼中映着光芒,"告诉她,赤鳞蛇族的七殿下,己经能自己劈开冰晶海的冰脊了。"
玄青色雾气在暖玉台上方盘旋,青蚺的紫檀木拐杖重重叩击台面,裂纹状的星辉纹路应声亮起。池底的古老鳞甲突然泛起幽光,那些被岁月侵蚀的暗金色鳞片缓缓翻转,露出内侧刻着的星轨图腾。焰燐掌心的龙鳞虚影开始发烫,仿佛有千万只萤火虫在皮肤下游走,首至与池底的鳞甲纹路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冰晶池泛起涟漪,族长覆着鳞片的尾尖如藤蔓般灵巧地卷住少年纤细的手腕。池水倒映出惊人的变化,焰燐背后那对原本薄如蝉翼的翅膀,正在月光下发生蜕变。银蓝色的脉络如闪电般蔓延,半透明的膜翼上浮现出细密的龙鳞纹理,边缘处闪烁着细碎的星砂光芒。腰间的断玉突然发出清越鸣响,流淌的天晶蓝光顺着少年的衣摆爬上脖颈,在皮肤表面勾勒出若隐若现的龙纹。
“记住,” 族长的声音裹着冰层碎裂般的震颤,尾尖突然戳向焰燐敏感的腰窝,“紫宸留给你的不只是血脉......” 少年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跳起来,气鼓鼓地跺脚时,脚踝处的银铃发出清脆声响。平衡感欠佳的他眼看就要栽进冰寒刺骨的池水里,却被族长及时甩出的尾尖稳稳接住。带着温度的糖霜糕塞进掌心,糕点表面凝结的糖霜在月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晕。
“别急,” 青蚺的眼角泛起笑意,指腹轻轻擦去焰燐鼻尖的糖霜,“等你能让翅膀上的星砂写出完整的龙文,就带你去星门边缘看极光。” 老人的喉结滚动,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心道:“说不定......” 他抬头望向缀满星子的穹顶,鳞片覆盖的尾尖无意识地缠绕着拐杖,内心翻涌着难以言说的酸涩和说不出口的那句话:“说不定运气好能见到你的父母在星轨上留下的痕迹。”
子夜的霜风掠过冰晶窗棱,焰燐赤着脚踩在凝结着冰花的地板上。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漫天星辉倾泻而入,落在摊开的掌心。星砂如同被施了魔法般自动汇聚,渐渐凝成一条灵动的小龙。小龙周身缠绕着淡紫色光晕,忽闪着翅膀在少年掌心盘旋,触须扫过皮肤时带来的触感。断玉在胸口剧烈发烫,隔着单薄的衣衫,少年能清晰感受到玉石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仿佛是母亲留下的掌纹。
“紫宸...... 母亲。” 他将发烫的断玉贴在唇边,月光为他的银发镀上一层霜色。背后突然传来羽翼划破空气的声响,焰燐回头时,正看见叔叔盘在窗台上的身影。月光照亮他额间鲜红的赤鳞纹,鳞片缝隙里还沾着星砂碎屑。卷着油纸包的尾巴轻轻甩过来,糖霜糕的甜香混着冰莓的酸甜气息扑面而来,油纸里还藏着颗晶莹剔透的冰莓,表面凝结的露珠在月光下宛如眼泪。
“吃完就睡。” 族长用尾巴扫落窗台上的冰花,鳞片与冰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明天开始教你龙鳞变,别让你母亲的血脉在你这儿成了笑话。” 他转身时,身后的龙翼舒展,羽毛末端的星砂簌簌飘落,在地面铺成一条闪烁的星河,“等你学好,也可以去天庭了,马上天庭的学术交流大会就要开了。”
焰燐咬下一大口糖霜糕,甜腻的糖霜与酸涩的冰莓在舌尖炸开奇妙的滋味。他望着掌心逐渐消散的小龙虚影,突然兴奋地振动后背新生的翅膀。星砂随着翅膀的扇动漫天飞舞,在月光下织就一幅流动的星图。这对承载着母亲血脉的羽翼,此刻正带着少年最纯粹的喜悦,在寂静的夜里奏响乐章。
附:焰燐的母亲是守护神兽,拥有三大神级技能,都传承给了焰燐。
天晶之力:神龙能够调动身体表面的蓝色天晶,释放出强大的力量,瞬间冰封敌人,令其无法动弹。
龙吟震天:神龙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这声音能够穿透虚空,震慑敌人的心灵,使其陷入恐惧之中。
晶蓝之海:神龙展翅高飞,召唤出一片晶蓝色的海洋,将敌人困于其中,使其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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