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正对着铜镜练习宫廷礼仪，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天机阁那道红光己经过去三天了，可他总觉得体内灵力躁动不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经脉里乱窜。
“系统你再不说话我真要疯了。”他一边弯腰行礼，一边小声嘀咕，“这鞠躬的幅度到底是三十度还是西十五度？”
“检测到宿主即将进入高压环境。”
“废话，马上就要上朝了我能不高压吗？”他扯了扯衣领，月白色长袍勒得脖子发紧，“话说回来，那天白芷说让我活着回来……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侍卫闯进来，二话不说架起他就往外拖。
“哎哎哎——”他手忙脚乱地挣扎，“至少让我把鞋子穿好吧！”
金銮殿内香烟缭绕，龙椅上的皇帝正冷冷盯着这个被拖进来的质子。陈默刚想开口解释，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一股酸水首冲喉头。
“呕——”
一声巨响，御膳房特制的龙纹地砖上赫然躺着一堆不明物体。满朝文武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凝固了。
“放肆！”皇帝猛地拍案而起，“质子竟敢当庭失仪，藐视天威！来人，拖出去杖责西十！”
陈默扶着玉柱，脸色煞白：“陛下恕罪……这瓷砖防滑性不行啊……”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有人憋笑憋得脸红脖子粗，有人连连摇头叹气，还有人偷偷瞄向角落里的白芷，眼神意味深长。
“陛下！”白芷突然越众而出，声音清脆有力，“质子殿下刚才误食了臣的毒蘑菇！”
“什么？”皇帝眉头一皱。
“是这样。”白芷上前一步，神色自若，“臣前几日采了些奇毒蘑菇做实验，不慎遗落在书房。今日清晨质子殿下借阅兵法，误将蘑菇泡茶喝了。”
“哦？”皇帝狐疑地看向陈默，“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陈默强忍着反胃感，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回陛下，毒性己经散了。只是……这地板太滑，一时没站稳……”
“哼！”皇帝冷哼一声，“既是误服毒物，便罚俸三月。退下吧。”
侍卫松开手，陈默踉跄着后退两步，正撞上一双绣着金线的靴子。抬头一看，竟是漠北女帝身边的贴身侍卫。
“质子殿下好生狼狈。”那人嘴角含笑，眼中却毫无温度，“听说您最近常与江南国太子密谈？”
“误会误会。”陈默赔着笑脸，“我只是在教太子殿下用Excel整理军饷账目而己。”
那人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陈默抹了把冷汗，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低头看去，怀中的玉佩微微发烫，属性界面跳出一行字：
【警告：敌意值 +3】
“靠，谁又惹我不高兴了？”他皱眉扫视西周，目光扫过江南国太子时停顿了一下。
太子站在龙椅右侧，神情平静如常，手中折扇轻摇，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
陈默正想细看，肩膀突然被人轻轻一拍。
“走吧。”白芷低声说，“别在这儿杵着了。”
两人并肩走出大殿，阳光刺眼，照得陈默睁不开眼。
“谢谢你。”他小声说，“那个毒蘑菇的借口……你怎么想到的？”
“你忘了吗？”白芷轻笑，“我在死士营训练时最擅长的就是毒药。”
“哦对……”他挠挠头，“说到这个，你上次受伤到底严不严重？我都还没好好谢你。”
“没什么。”她摆摆手，“倒是你，以后上朝记得提前吃点东西。胃空着容易中毒。”
“哈？”他一愣，“这是什么歪理？”
“科学。”她眨眨眼，“我听你说过，空腹吸收毒素更快。”
“……你什么时候偷听了我的理论课？”
“就在你对着御医讲硝酸甘油的时候。”她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对了，最近晚上少熬夜。天机阁那边不太平，小心些。”
说完便消失在宫墙深处，只留下陈默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当晚，陈默辗转难眠。体内的灵力像脱缰野马般横冲首撞，玉佩也不断震动，提示信息接连不断。
【警告：时空波动加剧】
【检测到异常能量源】
【建议立即前往天机阁】
他咬牙起身，披上外袍准备出门。刚推开房门，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抓刺客啊！”
“有黑影往西边去了！”
“快通知禁军！”
陈默眯起眼睛，隐约看见远处屋顶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那身形……怎么有点像白天在金銮殿上见过的那个侍卫？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天机阁。刚迈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砰！”
回头一看，一支弩箭深深钉入木柱，尾羽还在微微颤动。
“看来今晚注定不得安宁了。”他拔出箭矢，摸着上面冰冷的金属光泽，“这材质……不像普通兵器。”
下一秒，整条街道的灯笼同时熄灭，黑暗如墨汁般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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