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啊！快说话啊！
可是江晓瑶仍然没有动。
她只是失了神一般，呆呆地看着黄延臣似笑非笑的表情，嘴巴轻轻动了动却没吐出一个音节来。
不对劲。
江晓瑶的脸色……有点古怪。
此时她的脸色不光是煞白不说，甚至还带着一丝病态的殷红，显得极为诡异显眼。
陈宇哲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之后，立刻眯起了眼睛。
“喂喂，我说江大社长。”黄延臣已经端起酒杯，缓缓朝着江晓瑶走去了，边走还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怎么搞的一副好像没认出我一样的表情啊。怎么，这才一段时间不见，就把我忘了？”
“不……不……”
江晓瑶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小步，脚步甚至有些踉跄。
“唉，也是啊。”黄延臣故作遗憾地说道，“在你江晓瑶的心里，我这样的无名小卒被忘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又没有帅的惊天地泣鬼神，也没有有钱到能包养你锦衣玉食，对你来说也无非跟扔掉的垃圾袋一样吧。”
“可怜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啊。”
他唏嘘地叹了口气，然后委屈地了嘴：“感情被骗了，钱也被骗了，你也如愿以偿的当上动漫社社长了，我算是彻底被骗了个精光啊。”
场间已经响起了一阵阵窃窃私语。
新生们也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估计有一场好戏能看，一个个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老生们大部分知悉内情的，早就搬好凳子拿好瓜子，准备吃瓜看戏了。有的还津津有味地在给新生们科普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时新雨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陈宇哲和江晓瑶，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顾承瑾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喝着酒玩手机，似乎对场间的事情并不关心。但是眼角的余光也时不时瞥向众人。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到了江晓瑶的身上。那一道道目光带着炽热的温度，仿佛都能烫伤到她一样。
她整个人都仿佛被这些视线烫到灼烧起来。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惊慌失措。
怎么办……我该说些什么吗？
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头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
糟糕，刚刚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呼吸不上气来，好难受。
心跳的好快，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黄延臣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当她是心虚了而已。他依然步步紧逼地朝着江晓瑶走去，看着江晓瑶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一样不断后退着，然后残忍地咧起了嘴角。
“不过呢，我被骗了就骗了吧。毕竟是我自己活该而已。”
他突然话锋一转，换上了一副义正言辞的语气。
“不过，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低年级的学弟们也落入你的毒手中——”
“那我的良心，可就会过不去啊。”他冷笑着说道。
31、逆转局势的底牌
一时之间，场间的喧哗声又大了几分。
“什么意思？难道咱们的社长有什么不好的黑历史吗？”
“怎么按照学长的话来说……咱们的社长莫非是位绿茶女表？”
“嘘！小点声，没搞清楚之前就骂社长，小心以后给你穿小鞋！”
看着越来越失控的场面，陈宇哲的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啧。这下完蛋了。
还是变成了最糟糕的情况。
面对黄延臣和连珠炮一样的质问，江晓瑶那丫头就跟丢了魂一样，完全不知道解释，也不说话，这不就相当于默认了吗？
而且她的脸色……总之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这时，陈宇哲扭头，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江晓瑶身上的时候，他悄悄打量了一下李婉梅。
李婉梅站在黄延臣身后不远的地方，眼睛也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江晓瑶，甚至还隐约能看出仇恨的光彩。
果然，这条路行不通吗。陈宇哲皱了皱眉头。
李婉梅看来依然一颗心全都系在黄延臣身上，估计别人怎么诋毁他，李婉梅都毫不在意吧。那自己手头的筹码分量就更轻了。
如果李婉梅不能作为突破口的话，那该怎么——
咦。
陈宇哲视线扫过李婉梅的时候，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有可能吗？
不。不如说可能性还不低。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宇哲立刻向着黄延臣身上看去。
打量了一会后，陈宇哲收回了视线，然后闭上了眼睛。
……大概够了。
不过这种不死不休的底牌，有一说一，就陈宇哲个人而言还真不怎么想用啊。毕竟这种既出风头又拉仇恨的事情，以陈宇哲喜欢躲在幕后还怕麻烦的性格，绝对是不喜欢去做的。
不过不做，也没办法了。
这大概，是唯一一张能够逆转局面的底牌了。
陈宇哲有些犹豫了起来。
问题是，为了江晓瑶而交出去的话，值得吗？
明明也只是朋友都算不上的合作关系。自己本身对江晓瑶的为人也没多感冒。
或许这本来就该是她自作自受吧，自己跟其他人一样，安安静静地看戏不就好了？
非要为了一个被千夫所指的人，把自己一年多来辛辛苦苦的伪装全部化为白费吗？
不知为何，陈宇哲的脑子里浮现开始浮现出这段时间以来，江晓瑶开始和自己搭话之后的事情。
——
“请教我怎么谈恋爱吧！”回想起她一脸兴冲冲地询问自己的样子。
“……能不能……先别急着回去……再陪我坐一会……”回想起咖啡店里她落寞地低着头的样子。
“爱情，肯定还是存在的。”回想起反驳自己时她眼里闪烁着坚毅的样子。
“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只按照自己的心意活成自己想活的样子，那该多好啊。”回想起回寝室路上，她唇边带着苦涩的样子。
“让我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吧。”回想起小广场上她一脸恶作剧成功后开心的样子。
——
也许。
我只是说，也许。
也许，这段时间的交流，也差不多稍微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一点点吧。
我只是说，一点点。
合作以上朋友未满的那种。
或者，也许算得上朋友也说不定呢。
我只是说，说不定。
如果勉强算得上朋友的话。
那似乎……也不是不能管一下她的破事呢。
——
——
江晓瑶此时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她已经几乎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了，耳朵里全是剧烈的喘息和急促的心跳声。
呼哧呼哧。
扑通扑通。
眼睛似乎也模糊了起来，眼前的黄延臣似乎还在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什么，但是在她眼里已经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光团了。
哈……哈……
后来连喘息声都听不到了，只听得到心跳声了。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越跳越快越跳越急促。就像擂鼓一样。
救命。
救命。
救命。
救命。
“……其实也是我自己鬼迷心窍。”黄延臣还在侃侃而谈，给新生们诉说着事情的经过，“我要是早点调查清楚她在高中都是个什么风评，也不至于那么惨的被迷惑住。”
“但是绿茶嘛，懂得都懂，她们本身就极具迷惑性，在接触之前谁又能想到她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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