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
然而，齐田松看着女儿眼中写满期盼与恳求的脸，眼神却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没用了…”
他对着女儿，默然地摇了摇头。
“‘异心’状态是不可逆的。一旦我进入这个状态，我的生命便已经进入倒计时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救回来了。”
“怎么会…”
齐玉看着他，语气中带着颤抖。
“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竟然还能从这个状态之中恢复清明。但我想，或许再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变得跟之前一样混乱，疯狂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远处的芍药，他冲着她使了个眼色，随后又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女儿。
“或许从我选择踏上这条路的时候，一切的结局便早已注定了吧。”
“细数这些年，我杀了好多人，做了好多以前不敢想的事情。可当激情冷却，一切结束之时，我却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因为我知道，无论付出再多，用一切来补偿，也无法让时光倒流，挽回曾经了。”
“我怀疑着一切的对错，怀疑着这一切的意义…”
“或许是报应吧，我终究是干了伤害到你的事情，与你也越来越渐行渐远。”
“到此为止吧。还有很多事情，很多执念，我也不想再去深究了。因为我发现越这样下去，人越只会变得越来越偏执和疯狂。”
齐田松说着，瞳孔之中开始重新出现之前混沌与猩红的迹象。
他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破空声，又将目光再一次投向了眼前的女儿，目光之中带着温柔。
“小玉，我恨这个世界。但…我爱你。”
他开口到。
半空中，一道火红的箭矢骤然袭来，直直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第九十六章 承诺
“不要！”
齐玉哭泣地叫喊起来。
她的手无助地拽着齐田松的身体，但却怎么也无法阻拦他的倒下。
他倒在了她的怀里。
齐玉低下头去看他。可他的双目已经失去了神采，身体僵硬无比，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
齐玉伸出自己的手来握住他的手，可他的手却早已冰凉无比，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他鼻尖已经停滞的呼吸向眼前的这个女孩残酷的宣告着他已离去的事实。
齐玉跪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感到鼻尖一下子发酸，眼泪像是无法停止一般从眼眶之中流下。
芍药和江映江雪来到了她的身旁，但她们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谁也没有出声。
过了一段时间，齐田松的身体上开始散发出点点淡淡的黄色光芒，这光芒向上缓缓飘去，看上去宁静又祥和。
“这是…”
齐玉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瞬间有些发愣。
“记忆碎片。”
芍药见多识广，她在一旁当即出声到。
“像这样，将手指伸到那束光芒之中，然后闭上眼睛，就可以感知到他想向我们展示的记忆。”
“具有超凡力量的人在死后，可以做出这种选择。让其他人探知到他的记忆。真没想到，他竟然会选择这样做。”
芍药边向周围的人解释着，边将自己的手伸向了那束光芒之中。
齐玉和江映江雪见状，也学着她的样子，将手伸入了其中。随后，缓缓闭上双眼。
记忆入潮水一般，在一瞬间涌入她们的脑海之中。
……
他会选择做出这一切，并非是没有原因的。
他痛恨外理会，也深深地痛恨着这个社会。
如果不是因为外理会的话，莺儿也就不会…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他跟莺儿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认识，长大。
两人在同一所大学里读书，也在此确定了对彼此的心意。
毕业后，根据两人的专业，他们分别在公司里找了一份工作做。
成为一名社畜的感觉并不好。每天朝九晚五，经常还要加班。而来自上司时不时的责罚和同事之间激烈的竞争也让他感到有些心力交瘁。
好在还有莺儿。
每每想到她，回家面对着这样一张让人心安的脸庞便会让他的心没由来的放松下来。
他跟莺儿已经结了婚，买了房和车子，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唯一需要操劳的便是时刻压在他们一家头上的车贷房贷。
但一想到莺儿和自己的女儿，他便感到自己的生活便又有盼头了起来，原本烦躁而沉闷的工作似乎也可以暂时忍受下来。
他就想这么努力地干下去，再过几年等自己升职，还完车贷房贷，就带着莺儿和小玉一起去旅游去，看看四处美丽的风景，就这么陪着莺儿一起慢慢变老，陪着小玉一起慢慢长大，似乎也不错。
他为了实现这样的理想而不断憧憬并奋斗着。
如果就这么下去，他或许真的能过上这种生活吧。
他想。
但往往事与愿违，人生中不如意之事总是比最终能得到圆满结局的要远多的多。
十一年前的八月十三日，一个他永生难忘的日子。
那一天，他和莺儿正带着小玉在逛街，想要给小玉挑一些新衣服。
正当他那起一件衣服，就要贴在小玉身上比划看看合不合身的时候，他们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紧接着，人群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作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他和莺儿同时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他们立刻向外跑去，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果不其然，事情就如同他们预料的那般：异兽突然降临，肆虐了整座城市。
他们当即选择跟着人群，向着大后方撤退而去，以躲避异兽们汹涌而来的攻势。
然而，很不巧的是，一只异兽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后方，一掌向着小玉的背部拍去。
异兽的行为被他身旁的莺儿及时给捕捉到了。
莺儿当即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一把将小玉给推开，推到了他的怀中。
而她自己，则因为躲闪不及，被那只异兽给重重地拍在了身上，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就立刻飞了出去。
“莺儿！”
他赶忙带着小玉来到了莺儿的身边，扶着她坐了起来。
那只异兽也并没有因一击得中而收手，而是又向着他们这边靠了过来，想要发动下一步的攻势。
怎么办？
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急的团团转的同时又束手无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身着黄裙的魔法少女突然从天而降，带着迎面而来的磅礴的魔法光辉击退了眼前的异兽。
“快走！”
听了这黄裙魔法少女的话，原本还在发愣的他也是立马回过了神来，拦腰抱起受伤的莺儿，由那名黄裙魔法少女带着小玉，一同开始奔跑起来。
过了一会儿，直到那名黄裙的魔法少女领着他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放下了怀中的莺儿。
“她怎么样了？”
听到耳边的话语，他抬起了头来，看向眼前的黄裙少女。
他这才有精力打量起这个魔法少女来。
他认出了她，她是向日葵，新江市外理会的一名魔法少女。
“情况很不好，求求你…救救莺儿吧！”
他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到。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妻子。
莺儿正喘着气，双眼有些朦胧地看着他的脸。在她腹部的位置，一大片让人触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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