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强留做什么？”
慕容玥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母亲刚正不阿，想让这江州刺史之子嫁给我，也是听闻他的好名声，觉得他家风清廉，可是现在看来，其中分明有猫腻啊！”
王宁儿反应过来了，他冷笑一声，显然是不太买账的：“哦——我这算听明白了，你这是想让我帮你抓住他们的小辫子。”
慕容玥眨眨眼：“你都说了，这是肉眼可见的。”
王宁儿曲起手指，不轻不重敲在慕容玥脑门上。明明对方身份比他尊贵，但是跟慕容玥相处，王宁儿总觉得自己有种教导笨蛋的长辈感：
“肉眼可见不代表好拿到证据，现在整个江州都是他们任家的，你想我从哪里入手？”
慕容玥委屈巴巴的捂着自己的额头：“从佛这方面找啊！”
王宁儿摇摇头：“都说了，越掺杂这种宗教信仰越不好办，因为它是作为一种信念跟想法根深蒂固，所以更难撼动了。”
不然统治者怎么喜欢搞宗教，真当皇帝吃素的，一个两个都聪明的很呢。
慕容玥仍旧还想要挣扎一番：“那就放任大家水深火热，民不聊生？”
王宁儿道：“这事儿一归皇帝管，二归文官管，你一个负责驻守沙场的将军，我一个朝不保夕的青楼花魁，他们过得如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都要管，你管的过来吗？还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吧。”
慕容玥又被绕回来：“那哪怕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以后的自由，我也要去揭发他们。”
王宁儿摊开手：“那你去啊？我拦着你了吗？”
……
反正他是突出一个软硬不吃刀枪不入，于公于私，王宁儿都是不打算接下这个烂摊子了。
慕容玥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眼睛可怜巴巴的跟着王宁儿的身影摇来摇去，身后也像是长出一条隐形的小狗尾巴，也跟着她的视线摇来摇去：“宁儿，你知道，我没你聪明……”
王宁儿躺在床上小憩，连眼皮都不带掀一下的：“我知道，事实啊，怎么了。”
慕容玥：“如果没有你帮忙，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搞砸的(?Д`)”
王宁儿：说话就说话怎么我还错觉般的看到颜文字了呢？
慕容玥还在絮絮叨叨：“到时候，我母亲不知道任清时跟任雅的真面目，一定会逼着我跟她成婚(ó﹏ò?)……”
“结了婚之后，我也肯定斗不过这样的心机男！我会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家破人亡，流放宁古塔(ｉДｉ)……”
王宁儿打断了她：“慢着慢着，你怎么把你们慕容家形容的这么菜鸡啊，你放心，就算他有点心机，也不如你妈来的凶狠，他要是真有这本事，你妈肯定一定先把他给弄死了。”
慕容玥忽然坐直了身体：“那我呢？我不是我妈，我也会被他折磨的面目全非的！”
王宁儿黑线：“放心，你是你妈最宝贝的女儿，他敢动你，他是活腻歪了，那任雅都得敬你三分，你还怕任清时啊？”
慕容玥的脑细胞像是彻底被掏空了，她蔫巴巴的趴在桌子上，有些怨念的看着王宁儿的方向，不说话了。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氛围变得有些低沉。
与此同时，任雅跟任清时这边，却要更加愁云惨淡，剑拔弩张。
“啪——”
耳光声划破了这诡异的沉默，任清时被打的偏过头去。他神色冷漠，捂着自己已经高高肿起的脸，似乎已经适应了任雅的作为。
而在任清时面前，任雅也完全没有了外面那副好母亲的样子，看着任清时的目光之中全是厌恶，甚至不能说是在看她不成器的儿子，反而像是在看什么污染视线的脏东西：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那为何要顶撞慕容小姐？你可知道她要是不愿意娶你，你就完蛋了！”
任清时的脸藏在阴影中，他一语不发。
而他的身旁，一个丫鬟急急忙忙帮他辩解道：
“对不起，夫人，但是公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任雅似笑非笑，非但没有被抚平情绪，甚至看上去越发暴怒：“你还好意思说！我还愿意留你一条命，就是看在任清时为你求情的份上了！你去吓唬那慕容玥干嘛？她也是你能吓的人？”
丫鬟忍不住辩解道：“之前不信我佛的旅客，我们不都是这样对待的吗？我并不知道……”
任雅大声呵斥：“住嘴！谁让你顶嘴了！”
任清时像是被吵的听不下去了，他长睫微垂，如死人般古井无波道：“母亲，都是我不对，我没有管教好她，才让她犯了错……但请您相信我，那慕容玥既然是个磨镜，我便一定能将她拿下。”
11：一家三口
任雅听到任清时这么说，脸色才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对着面前的任清时道：“清时，你也知道，妈妈并不是想要为难你，或者讨厌你，都是一家人，闹得那么难看，对我也没有好处的，对不对？我只是为你着急。”
见到任清时仍旧只是点点头，反应不大，任雅终于再度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任雅美丽的脸：“我知道，你在怨妈妈，怨因为我的原因，你从小到大都无法恢复女儿身，但是很快，你就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
任雅抬起任清时的下巴，让她有些红肿的侧脸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之下。
任清时确实长得十分漂亮，即便是这样煞风景的巴掌痕的点缀下，也仍旧可见其五官的清秀与美丽：
“清时，那慕容玥乃是个磨镜之人，论五官，确实没有什么配不上你的地方，身份配你，不仅绰绰有余，甚至也算你高攀了，对你而言，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嫁给她，然后让她迷上你，之后虽然在公众面前，你不能暴露，但不就可以在心爱之人面前恢复女身了？”
她叹了口气：“要是你弟弟能早几年生出来就好了，妈妈真的不是想要为难你的。”
任清时没有说话，只是手指拨弄串珠的速度快了一些。
良久，他才不知道看着哪里，从嗓子里挤出一声有些轻蔑的冷笑：“母亲，你何必在这里说这些好听的，我又不是弟弟那样的蠢货，年幼无知，懵懵懂懂，会因为你几句话，就不恨你了。”
任雅脸色变了变，而任清时的语气也变得越发步步紧逼：
“说的好听，放我自由，若不是弟弟出生，我又年岁渐长，身体特征再也掩盖不住，你会放我自由吗？你分明是把我用完了，所以才要把我扔掉！”
任雅的脸上多了点心虚：“清时，你……！”
然而这次，任清时却像是要一次性把心中积攒已久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一般，他，或者说她，也实在是已经受够了：“你说那慕容玥是什么如意郎君，盖印她长相容貌皆是上等，又是个磨镜，与我最为般配，那你可曾想过，我是磨镜吗？我喜欢女人吗？”
她语速越来越快：“我不！我根本不喜欢女人！然而我却永远也不能娶回我爱的男子，只因为如果我的真实性别暴露，你给整个江州编织的谎言就会彻底被拆穿！”
像是站立不稳，任清时的脚步晃了晃，她伸手勉强扶住桌子：
“你非要我嫁给慕容玥，根本不是为我的幸福着想——或者说，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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