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只是……不想让你太伤心。”
她忽然有些残忍的笑起来，舔了舔自己唇边的虎牙，这一刻，她完全不遮掩自己对白芳霏的敌意：“不，对不起啊，哥哥，正因为你喜欢她，所以在我杀掉她的时候，一定会忍不住更用力的折磨她，让她体无完肤。”
王宁儿却道：“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这样让我很不开心，但这跟白芳霏没有什么关系。”
这下洛晚晚有点傻了：“什，什么意思？”
王宁儿道：“晚晚，人会有很多特别的人，不一定要是爱人之间的喜欢，可能也是亲人间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知己之间的喜欢，是对厉害之人的欣赏，甚至是讨厌，是嫉妒，它们都可以被称之为特别。”
他顿了顿，补充道：“一个人的人生总不可能纯粹为了另一个人而活，他的人生里必然是要有很多人的，你总不能见到任何动摇我思绪的人，都要生气吧？”
洛晚晚很委屈，又有点迷茫：“可是哥哥，我的世界里只有你，这样也不行吗？”
……
真是好可怜的小女孩儿。
王宁儿点点头道：“不，当然可以，这是你的选择，晚晚，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舒服，那你也可以不去在乎其他人。”
他抬起没有被洛晚晚按住的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她垂落在耳边的几缕凌乱的发丝：“但是，不能因为你是这样的，就要时时刻刻用这样的想法来要求我。”
他正将某种崭新的认知像是慢慢的，慢慢的钉钉子一样钉进洛晚晚的脑子里：“你还记得我上次是怎么对你说的吗，晚晚？你应该不想要我也变得跟其他人一样。”
洛晚晚表情有些恍惚。
但是过了会儿，她好像有点明白王宁儿的意思了：“……对不起，哥哥。”
王宁儿笑了笑，他的手从洛晚晚的头发往下，转而覆盖在洛晚晚的脖子上，像是安抚般，又像是某种威胁，他学着那天洛晚晚的样子一点一点，慢慢收紧，感受着掌心之下跳动的脉搏，他加重了力度。王宁儿的力气不大，起码跟洛晚晚或者白芳霏这样的习武之人是没法比的，但他是个成年男性，就算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洛晚晚也感受到了阵阵涌上来的窒息。她忍不住伸出手，按住了王宁儿的手腕，可即便能够轻易挣脱，她却好像丧失了反抗的勇气跟能力，只能感受着自己的呼吸开始混乱，这样的感觉似乎让洛晚晚回忆起了什么，脸色越发苍白如纸，甚至眸中出现了一丝丝恐惧——久违的，不该出现在如今的洛王身上的恐惧：“你也很难受，不是吗？”
王宁儿淡淡道：“但是晚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明明你也讨厌被这样对待，为什么又会如此理直气壮的去欺负别人？”
但洛晚晚人像是傻了一样，直直的瞪着眼睛，她眼里的恐惧变得越发明显了，仿佛生怕王宁儿对她做些什么的样子。这还是王宁儿第一次见到洛晚晚这副样子，他也变得有些诧异，他自认自己的力度并不怎么过火，应该也就刚刚让洛晚晚感到不适，比起那天洛晚晚掐他的时候，简直要温柔一百倍。毕竟，他只是想要警告一下洛晚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洛晚晚学会将心比心，没有想过要真正伤害她，但洛晚晚的反应，真是让王宁儿有点意外。
而王宁儿发现这一点之后，也知道自己有点做过头了，他很快的松开手，按着洛晚晚的肩膀：“晚晚？”
洛晚晚鲜红的瞳仁有点失焦，她的嘴唇跟身体都在轻轻颤抖着，像是一片风中的落叶。
王宁儿有些无语了，只好慢慢把自己的脑袋凑过去，想要听清楚洛晚晚在说些什么，而紧接着，传入他耳朵的话语，就让王宁儿有些愣住了，因为她听到洛晚晚正用一种破碎的，几乎听不出在说什么的音调，近乎无声的呼唤着：“妈妈……”
她说。
妈妈。
为什么是妈妈？
洛晚晚的母亲，上一任的洛王，死了少说有十几年了，她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洛晚晚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如此害怕？
王宁儿只好将洛晚晚重新抱回自己的怀里，虽然他是个男的，但他觉得这一刻的自己那真的唯有母性爆棚来形容，他轻轻用自己的手拍打着洛晚晚的后背，对着她轻声安慰道：“没事，晚晚，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做的，别害怕。”
在王宁儿的怀中，洛晚晚也逐渐冷静下来，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只是呼吸仍然有些急促。她这反应简直像是应激了，不，甚至可以说是比应激要更加可怕，肉眼可见，洛晚晚的长发几乎完全被汗水浸湿了：“……哥哥，我吓到你了吗？”
王宁儿摇了摇头：“没有，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这样做的。”
他忍不住对洛晚晚问：“晚晚，你的妈妈……曾经这样伤害过你吗？”
问完了之后，王宁儿又有点后悔了。虽然他确实是好心，但是在洛晚晚刚刚缓过神来的时候，又提她母亲，无疑是在揭她伤疤，王宁儿忙道：“算了，晚晚，你不用回答，是我唐突了。”
然而谁知道，洛晚晚却苦笑一声，她紧紧抱着王宁儿的手臂，近乎依赖的把自己的脸靠在王宁儿的胸膛上。被王宁儿这么逼了一把，他好像还真把洛晚晚的嘴巴跟河蚌般的外壳一起给撬开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有些恍惚：“是啊，在我小的时候，她经常这样折磨我，她喜怒无常，她暴虐冷酷，我并不是她的女儿，我只是她的实验品，是她亲手把我变成了这样，但是她反而又开始害怕我了……真可笑啊，明明我是她的造物，然而当她真正看到我的变化时，她反而害怕了。没关系，反正她现在已经永远没机会伤害我了。”
王宁儿忽然有点明白了。
他在电光火石之间好像知道了那间洛晚晚卧室下的地牢有什么用了。
一种微妙的恶寒传遍了王宁儿的全身，其实因为王宁儿从小无父无母，所以他小的时候还挺渴望得到父爱跟母爱的，不过长大了之后，他也慢慢懂得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父亲母亲，都有做家长的资格：“对不起。”
洛晚晚看上去情绪也有些疲倦跟崩溃：“哥哥，你让我突然意识到，我确实是在逃避这一点。”她慢慢道：“我明明那么讨厌她，讨厌所有她施加在我身上的折磨，但是我却慢慢变成了跟她一样的人，我也变得阴晴不定，变得冷血又神经，甚至不自觉地在其他人身上使用着那些她曾经在我身上用过的手段。”
少女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王宁儿抱着她，其实能够理解。他们这些古代人可能不懂，但是王宁儿明白，原生家庭最大的伤害就在于此：它会让你变成一个你最讨厌的面目全非的人，非常可悲也非常现实的是，往往家庭暴力的父亲就会有同样性格暴躁喜欢暴力的儿子，严苛的母亲会有同样刻薄的女儿。
就在王宁儿陷入思考之时，洛晚晚却忽然冷不丁的换了话题：“哥哥，我答应你。”
王宁儿：？
洛晚晚忽然抬起眼睛看向他：“让我做你的狗吧。”
她牢牢抓住了王宁儿的衣服，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去，如同正在溺水坠落的人紧紧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求你，请一定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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