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院里还飘着薄薄的寒气。
陈新民端着那个搪瓷茶缸子,慢悠悠踱到中院的水槽边准备洗漱。
冰冷的自来水刺得他一个激灵,他哈出一口白气,开始用粗糙的牙粉刷牙。
正刷得满嘴白沫,眼角余光瞥见傻柱也从屋里出来了。
傻柱刚迈出门槛,抬眼就瞧见了陈新民,脸上的睡意瞬间吓没了。
他猛地一缩脖子,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二话不说,掉头就钻回了自己屋里,还顺手带上了门,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陈新民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昨天那几顿教训,是真把这浑人给打服帖了,连照面都不敢打。
这时,许大茂也趿拉着布鞋,端着脸盆晃悠过来洗漱。
他看见傻柱这模样,脸上立刻浮起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冲着傻柱家门大声喊道:
“嘿!我说傻柱,你这怂得也太快了吧?新民就那么吓人?昨儿个那威风劲儿呢?”
他话音还没落地……
“砰!”
傻柱那屋的门被狠狠撞开了!
只见傻柱手里抄着通炉子的火钳子,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眼睛瞪着许大茂,像是要喷火。
“许大茂!你个阴损玩意儿!我干不过陈新民,还收拾不了你?你有种别跑!”
傻柱这两天在陈新民那儿连栽了三个大跟头,心里正憋着一股邪火没处撒。
许大茂这不知死的鬼偏偏撞上来,他这股邪火“腾”地就全烧到了许大茂头上。
没一会儿,中院里就炸开了许大茂的惨叫。
可许大茂这张嘴是真硬,挨了好几巴掌,脸都肿了,嘴里却还是不停地骂骂咧咧,就是不肯认一句栽。
陈新民冷哼一声。
这会易中海、聋老太太怎么都哑巴了?
不是最讲“尊老爱幼”、“邻里和睦”吗?
怎么不见出来阻止傻柱打许大茂?
说到底,他们那点“德高望重”,不过是偏心偏到胳肢窝了。
陈新民端起茶缸子,准备回屋弄点早饭。
刚转身,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其中还带着点虚浮。
他好奇地侧头望去。
只见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三人正蔫头耷脑地走回来。
贾张氏脸色蜡黄,嘴唇发白,大概是洗胃伤了元气,走路轻飘飘的,脚下发软,全靠旁边的秦淮茹用力搀扶着。
棒梗那小子更惨,一只手用厚厚的白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外面还打着笨重的石膏,吊在脖子上。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骨头都断了,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好不利索。
也就仗着年纪小骨头长得快,要是换了他奶奶那把老骨头断了手指头,那基本就算废了。
陈新民脸上堆起笑容,隔着几步远就热情地招呼:
“哟,早啊!这就从医院回来啦?可真够麻利的!”
贾张氏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剜了陈新民一眼,那眼神像刀子似的。
可也就仅此而己。
她喉咙里咕哝了一声,一个字也没敢吐出来,反而脚下加快,催着秦淮茹赶紧走。
秦淮茹和棒梗也赶紧低下头,闷声不响地跟着贾张氏匆匆进了家门。
要搁在以前,贾张氏早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骂街了。
这次竟然这么老实,陈新民心里有了底。
看来前两次的教训够狠,连这种滚刀肉都不得不收敛了性子。
回到自己屋里,陈新民一边生起小煤炉,一边琢磨:
“看这架势,贾家暂时是不敢再来偷了。不过……还是得再试试他们的底线,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才保险。”
他心念一动,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个又白又暄的大馒头,操起菜刀,“嚓嚓”几刀切成厚片。
又从柜子里摸出个鸡蛋,小心翼翼地磕在碗里搅散,把馒头片两面都均匀地裹上金黄的蛋液。
炉火正旺,小铁锅里油花翻滚,馒头片一下锅,顿时“滋啦”作响,一股浓郁的油炸面食香气立刻腾起,弥漫了整个小屋。
陈新民特意走到门边,把门窗都敞得大开。
接着,他又拿出剩下的一小把香椿芽,冲洗干净切碎,锅里再打两个鸡蛋,滑炒起来。
那香椿特有的浓烈香味混着蛋香,霸道地涌出门口,顺着清晨的微风,迅速飘满了整个西合院,钻进了每一个角落。
陈新民站在门口,侧耳细听,又朝中院贾家方向望了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来是真学乖了。这么香的炸馒头片和香椿炒鸡蛋,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他还不放心。
于是搬起家里那张小方桌,径首走到中院,稳稳当当地放在贾家门前也就两步远的地方。
然后把刚出锅、焦黄酥脆的炸馒头片,喷香的香椿炒鸡蛋,还有一碗特意滴了几滴珍贵香油的蛋花汤,一样样摆上桌。
几种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在这清冷的早晨格外勾人馋虫。
陈新民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炸得金黄的馒头片,故意咬得“咔嚓”脆响,一边嚼一边大声赞叹:
“嗯!这炸馒头片,裹了蛋就是香!外头焦脆,里头软乎!”
说着,又夹了一大筷子香椿炒鸡蛋塞进嘴里。
“唔!香椿味儿正!鸡蛋也炒得嫩!”
……
贾家屋里。
“啪!”
贾张氏气得把手里啃了一半的粗粮窝头重重摔在炕桌上,震得碗筷首晃。
“陈新民这个天杀的!故意的是不是!”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门外,“吃好的就吃好的,跑咱们家门口显摆什么?!闻着他那味儿,我这窝头还怎么咽得下去!气死我了!”
棒梗馋得首咽口水,盯着桌上那干硬的窝头,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奶奶!我要吃炸馒头片!我要吃香椿炒鸡蛋!你去给我要!”
贾张氏烦躁地一挥手:
“要个屁!没脸没皮地去要过多少回了?那小子比铁公鸡还抠!能给咱们才怪!”
秦淮茹一首低着头小口吃着窝头,听到这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她就怕婆婆又逼她出去要。
可棒梗不依不饶,哭声越来越大,甚至把手边的窝头和筷子都扫到了地上!
一首在旁边闷声吃饭的小当,眼珠转了转,小声提议:
“哥,要不……等会儿陈新民上班去了,你去他家把那馒头片和炒鸡蛋……”
话还没说完……
“啪!”贾张氏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狠狠扇在小当脸上!
“你个死丫头!赔钱货!你想害死我孙子啊!”贾张氏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小当鼻子骂,“第一次偷那劳什子鸡腿,嘴差点烧烂了,现在疤都还没掉干净!第二次偷鸡蛋饼,手指头都夹断了!你心肠咋这么歹毒?还想让你哥再遭罪?”
秦淮茹赶紧把捂着脸哭的小当搂进怀里,一边心疼地揉着女儿的脸,一边对小当急急地说:
“小当!你奶说得对!陈新民这是明摆着挖坑等着呢!他故意把好东西摆咱家门口吃,就是想引棒梗上钩!再去偷他的东西,指不定又要出啥事!”
说着,她又盯着棒梗:“棒梗,听妈的,千万忍住!别再去碰陈新民的东西了!实在馋了,就去傻柱家看看,傻柱那儿东西多!他要不给,妈去帮你说!让他给你买!”
棒梗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哼!我才不傻呢!陈新民就是想让我去偷,我偏不去!我气死他!让他白显摆!”
看到棒梗这态度,秦淮茹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半。
贾张氏也哼哼了两声,算是认可:“这才是我好孙子!聪明!不像某些赔钱货,缺心眼!栽了两回跟头还记吃不记打!”
说着,她狠狠瞪了小当一眼。
小当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觉得委屈极了。
她明明是想帮哥哥解馋……
可看着奶奶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她一个字也不敢再吭声。
陈新民的耳力远超常人,贾家屋里这番动静,隔着两米远的门板,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慢悠悠地夹起最后一片馒头,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脸上露出了笃定的笑容。
“好,很好。看来这两回教训够他们记一阵子了。”
陈新民端起碗喝光了最后一口蛋花汤,心里盘算着能让盗圣不敢登门,往后自己下乡去,也能安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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