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浣衣局内烛火摇曳。苏晚晴刚将最后一筐洗净的衣物归置整齐,忽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几个内务府的太监踹开院门,抬着浸透油渍的绸缎闯了进来。
“苏晚晴!”领头的王太监尖着嗓子叫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给淑妃娘娘制衣的云锦洗坏了!”
春桃吓得脸色煞白,拽着苏晚晴的袖子低语:“姐姐,今日送来的衣物里根本没有云锦...”
“分明是你们送来时布料就己损坏!”苏晚晴盯着绸缎上结块的油污,这明显是陈旧污渍,绝不是浣衣局清洗所致。
王太监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文书甩在地上:“睁大你的狗眼瞧瞧!采买记录上清清楚楚,卯时三刻送到浣衣局!”他凑近苏晚晴,压低声音道,“得罪了赵公公,还想在宫里好过?”
苏晚晴瞬间明白——这是赵公公在报复上午考校时的折辱。她捡起文书,扫过上面的字迹:“王公公,这记录上墨迹未干,卯时三刻到现在己过五个时辰,墨水早该干透了。”
围观的宫女们发出一阵窃窃私语。王太监脸色骤变,猛地扬起手中的竹板:“狡辩!给我打!”
竹板呼啸着落下,苏晚晴侧身躲过,高声喊道:“且慢!既然是淑妃娘娘的衣物,不如请翡翠姑娘来查验!”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王太监恼羞成怒,竹板重重打在苏晚晴肩头。剧痛袭来的瞬间,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呵斥声:“住手!”
翡翠提着灯笼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她瞥了眼地上的绸缎,眉头微蹙:“这污渍...倒像是厨房的桐油。”
“翡翠姑娘明鉴!”苏晚晴忍痛道,“浣衣局用的是皂角、米酒去污,绝不会留下这种痕迹。”
王太监额头渗出冷汗,强撑着辩解:“这...这分明是苏晚晴蓄意破坏!”
“蓄意破坏?”翡翠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物,竟是块沾满桐油的抹布,“方才在御膳房,有人看见你鬼鬼祟祟往绸缎上泼油。”
王太监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翡翠姑娘饶命!是赵公公...赵公公让小人这么做的!”
“赵公公?”翡翠眼中闪过寒光,“好啊,连淑妃娘娘的东西都敢动。来人,把他拖下去,听候娘娘发落。”
待众人散去,翡翠走到苏晚晴身边,递过一个青瓷瓶:“涂些金疮药,别留疤了。”
苏晚晴接过药瓶,犹豫片刻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只是...您为何要帮我?”
翡翠望着夜空,轻声道:“因为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二十年前,也有个女子如你这般聪慧,可惜...”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晚晴腰间玉佩上,“那玉佩,你可知来历?”
“不知。”苏晚晴如实回答,“只知道是生母遗物。”
翡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收好它,别轻易示人。还有...”她压低声音,“近日慎入御花园,那里...”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翡翠神色一凛:“时辰不早了,你好生养伤。”
目送翡翠离去,苏晚晴回到寝房。春桃帮她涂抹药膏时,忍不住问道:“姐姐,翡翠姑娘为何对玉佩如此在意?还有御花园...”
“我也想知道。”苏晚晴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回想起今日种种,赵公公的报复、翡翠的异常,还有淑妃隐晦的提醒,这一切似乎都与玉佩和生母的身世息息相关。
突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苏晚晴警觉地吹灭烛火,透过窗纸缝隙,隐约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她摸到藏在枕下的发簪,低声对春桃道:“去通知翡翠姑娘,就说有人窥探。”
春桃刚要起身,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交出玉佩,饶你不死。”
苏晚晴握紧发簪,冷笑一声:“就凭你?”话音未落,黑影己扑了过来。两人在黑暗中缠斗,苏晚晴凭借前世学过的防身术,找准时机,发簪狠狠刺向对方手臂。
“啊!”黑影吃痛,夺门而逃。苏晚晴正要追赶,翡翠带人匆匆赶来。“人呢?”翡翠举着火把查看现场,脸色凝重,“看来他们己经等不及了。”
“他们是谁?”苏晚晴喘息着问。
翡翠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二十年前,先帝最宠爱的柔妃娘娘突然暴毙,她贴身的玉佩也随之消失。而你这块...”她盯着苏晚晴手中的玉佩,“与柔妃娘娘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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