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我踉跄着扶住走廊墙壁，背后火辣辣的痛感像烙铁般灼烧。
衬衫完全黏在伤口上，每次呼吸都牵扯出一阵锐痛，冷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淌。
"商临！"苏瑶的惊呼从远处传来。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跑来，却在看清我后背时猛地捂住嘴——血迹己经浸透衬衫，正顺着西装袖口滴落在地毯上。
"她怎么能..."苏瑶眼眶瞬间通红，拳头攥得发抖，"我这就去找她..."
"别。"我一把拽住她手腕，疼得倒抽冷气，"带我去医务室..."
消毒室里，酒精棉触到伤口的瞬间，我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剧痛让眼前发黑，恍惚间往事如走马灯闪现——
被合伙人背叛时法院的传票、前女友离开时甩上的房门、会所里任人摆布的日日夜夜...这个世道，弱者永远是被捏在手心的棋子。
除非...成为执棋之人。
"我送你回去。"苏瑶小心翼翼为我披上外套，声音带着哽咽。
我摇摇头站起身，伤口拉扯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我开了车，客户...还在等我..."
推开后门时，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手机震动，林清雪的消息跳出来：[给你买了最爱吃的和牛，快回来~]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跳跃的表情符号，胸腔里翻涌着说不清的滋味。
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林清雪我必须抓住了！”
二十分钟的车程，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到无限。
尽管伤口己经包扎，但每一次颠簸都让后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猛地从里面被拉开。
林清雪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进我怀里："怎么才回来！我都想死你..."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强忍着没把她推开，只是虚虚地环住她的腰，"我...也想你。"
她立刻察觉到异常，后退半步上下打量我。
当目光落在我渗血的衬衫上时，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这是..."手指颤抖着碰了碰我的衣领，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那眼神让我心头一紧——就像自己珍藏的宝物被人恶意划伤了一般，又惊又怒。
"没事，己经不疼了。"我想抬手擦她的眼泪，却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到底是谁干的？！"她声音发抖。
"昨晚那个主管...楚宁。"
林清雪转身就要往外冲："我要杀了她——"
"别！是我违规在先...合同写得很清楚...事情闹大对我们也没好处..."
"就算我们上床又怎样！"她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她凭什么这样对你..."
我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所以会所里都叫她'灭绝师太'..."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林清雪慌忙扶住我，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你这个傻子...都伤成这样还开玩笑..."
她小心翼翼帮我脱下衬衫，看到绷带上渗出的血迹时，整个人都在发抖，"我这就叫家庭医生..."
...
医生刚走，林清雪就急匆匆地回到卧室，手里还攥着刚开的止痛药。
她的指尖有些凉，轻轻握住我的手时，能感觉到微微的颤抖。
“还疼吗？”她小声问，眼圈还是红的。
我趴在床上，侧过脸看她，故意扯出个笑：“好多了……”
她抿了抿唇，突然低下头：“都怪我……要不是我……”
“喂。”我突然捏了捏她的掌心，“昨天我让你流血，今天你让我流血——我们扯平了。”
“你……！”她气得捶了下床垫，却又怕震到我伤口，力道轻得像挠痒痒，“都这样了还胡说八道！”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轻轻吸鼻子的声音。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像是镀了一层细碎的金粉。
我慢慢撑起身，忍着背后的刺痛，伸手拂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清雪，我不后悔。”
她抬眼看向我。
“虽然只能当你一个月的‘合约男友’……但这却是我这两年……最像‘人’的日子。”
她的眼眶一下子又湿了，突然俯身抱住我的脖子，声音闷在我肩窝里：“商临，我也是……遇见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可以这么开心……”
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莫名的悲伤。
一日后的下午，我站在玄关处调整衬衫领口，确保绷带不会露出来。
林清雪抱着总裁走过来，眉头紧蹙："真的不用再休息一天？"
她伸手想碰我后背又缩回，"我可以跟我妈说临时有事......"
"真没事了，就是伤口结痂有点痒......"我故意活动了下肩膀，"只是可惜了那张卡，这几天本来还想去健健身游游泳......”
"少贫嘴，回来我陪你去。"
驶出地下车库时，阳光正好照在她紧张交握的手上。
我轻笑：“清雪，这么紧张？上次带我见你爸都没这样。"
她的目光盯着前方："这次不一样......商临，一个月后我们会怎样？"
我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故意打岔："怎么？林大小姐真要包养我？先说好，我身价很贵的。"
“我说正经的！”
我望着前方稀疏的车流，轻声道：“天无绝人之路， 如果我们的心在一起，困难总能迈过去。”
这话说得漂亮，却连我自己都不信。
林家那样的门第，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负债累累的男公关？
最可能的结局，是我被当成骗子送进局子。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加强林清雪对我感情上的依赖，再谋求其它。
车内一阵沉默。
总裁突然在航空箱里重重跺了下爪子，发出不满的呼噜声，像是在抗议车内的低气压。
"你看，总裁嫌我话太多了。"
林清雪终于被逗笑，眼角还带着未散的红，却己经恢复那副傲娇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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