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转身要走时，林父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雪，别任性。这么晚开车不安全，明早再走。"
林清雪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却也只能乖乖跟我往回走。
这时表姐宋婉儿突然上前一步，优雅地伸出手："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宋婉儿。"
"商临。"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刻意加重的力道。
"能借一步单独说话吗？"她红唇轻启，特意强调了"单独"二字。
林清雪气呼呼地甩手就走，我跟着宋婉儿走到庭院角落的紫藤花架下。
夜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
"演技不错，但骗不过我。"她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离开清雪？"
我先是心头一震，还以为自己露出了破绽，接着内心偷笑。
这分明是在诈我！
"什么意思？"我佯装困惑地皱眉。
"字面意思！别装了！你这种穷小子接近清雪，不就是为了钱吗？"
我沉默片刻，冷冷道："原来如此...刚才你们在书房就是在商量这个？来之前我就告诉自己要有心理准备，但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首接！"
我声音不自觉地发抖，"我父母是农村人怎么了？我现在没钱又怎么了？难道穷人就不配拥有爱情吗？！"
宋婉儿明显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
"我和清雪在一起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我越说越激动，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嘶哑破音，"她说她不在乎，说叔叔阿姨很开明...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我转身就要走："既然这样，我会和清雪说清楚。但请别用钱来侮辱我们的感情！"
"等、等等！"宋婉儿急忙拦住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这...这只是我个人的试探，跟其他人没关系。如果冒犯到你，我...我道歉。"
我停下脚步，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又迅速压平：“表姐，不带你这样吓人的。”
宋婉儿尴尬地轻咳一声："那个...快进去吧，清雪该等急了。"
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林清雪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绞着手指。
我偷偷冲她眨了眨眼，她紧绷的肩膀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爸！妈！表姐！"林清雪突然站起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干脆一次性问清楚！"
林母无奈地摇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好了，"林父适时打断，语气温和，"他们开了这么久的车过来，也该累了。早点休息吧。"
"跟我来！"林清雪一把拽起我的手，气冲冲地往二楼走去。
上楼时，我余光瞥见宋婉儿正凑在林父耳边低语什么。林父眉头微皱，目光复杂地望了我们一眼。
"砰"的一声，房门被林清雪用力关上。我背靠着门板，忍不住轻笑："你表姐真是阴魂不散啊。"
"她从小就爱多管闲事！"林清雪气鼓鼓地坐在床边，突然抬头，"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真要听？"
"快说！"
我耸耸肩："她问我，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你。"
"什么？！"林清雪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她怎么敢......"
"后来道歉了，说是她自己的主意。"我补充道。
林清雪冷笑一声："你信吗？"
我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摇曳的树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还好我是假扮的，不然真得气炸。"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月光透过纱帘，在林清雪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咬着嘴唇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表妹小时候被抢走玩具时的照片——倔强又委屈。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林清雪接起电话，脸色突然一变："天啊！我差点忘了！"她急忙冲到电脑前，"马上上线！"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魔兽争霸战队赛啊！"她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头也不回地说，"资料上没写吗？我可是战队主力！"
屏幕上很快亮起游戏界面，"要不要一起？我带你飞！"
我笑着摇头："很久没玩了。"
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戴上耳机，我不禁想起大学时和舍友通宵打拳王的青葱岁月。
林清雪己经全身心投入到游戏中，不时对着麦克风大喊："中路！中路！奶妈快加血！"
那副急吼吼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没长大的网瘾少女。
我摇摇头，从公文包取出笔记本。
这是下海后第一次登录工作邮箱，收件箱里堆满了垃圾邮件。
点开历史记录，那些熟悉的名字和项目一一映入眼帘：《商业计划书V3.1》、《产品白皮书》、《天使轮路演PPT》......还有那封来自合伙人的最后一封邮件："商临，钱是我带走的，你好自为之。"
手指悬在"全选删除"上方，却迟迟按不下去。
最终只是默默关闭了页面。
房间里回荡着林清雪激动的指挥声："推塔！快推塔！"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全神贯注的背影，原本想问她晚上怎么睡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转身打开衣柜，里面整齐地挂着几套男士睡衣——看样子林家早有准备。
我取出一套深蓝色浴袍，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
浴室里宽敞明亮，浴缸旁整齐排列着十几种进口洗浴用品。
我谨慎地选择了最简单的淋浴——在这种场合，还是避嫌为好。
热水冲在身上，隐约还能听见外面林清雪兴奋的喊声："赢了！再来一局！"
等我擦着头发出来时，她己经投入到新一轮的对战中。
我站在她身后，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清雪，我睡哪里？"
"就这里啊，"她头也不回，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我还要打几局，你先睡吧。"
我：“......”
这姑娘心也太大了吧？
还是说...此女比较开放？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并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
忽然，我想起资料上"关系状态"一栏明晃晃写着"己办事"。
顿时恍然大悟。
这丫头是在做戏给家里人看！
故意留我过夜，就是要让父母相信我们己经发展到了那一步。
这个野丫头，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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